丽丽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听起来很朦胧,好像古代人那样,站在远处,用长长话筒将声音传送过来似。丽丽变成个只有嘴巴会动木偶,而说话声音是以前就录制好。
房间里始终笼罩着寒气。尽管穿上毛衣,关上凉台门,连窗帘也拉上,热得都出汗,寒气还未消失。
关得密不透风房间里,风声远去,像耳鸣声样微弱。由于看不见外面而有种与世隔绝感觉。
并没有去留意外面街上情景,却仿佛历历在目似浮现出来。看见有个醉汉横穿马路,有个红头发少女匆匆跑过去,有人从疾驶而过汽车里扔出个空罐头盒,有高耸白杨树,还有深夜里医院和满天繁星。屋里充满异样空气,使窒息。那气味像是奶油焦糊味。
在寻找这怪味从哪儿冒出来时候,踩着只死虫子,它体液弄脏脚。
凝固血块儿。袜子、折断烟。杯子、沙拉酱瓶子。
还有唱片套盒、胶卷、五角形点心企、注射器盒子和本书,书是和夫忘拿走玛拉尔美诗集。用这诗集背面拍死有着黑白条纹蛾子,随着声微小响声,蛾子腹部流出粘液。
“阿龙,你累吧,眼神怪怪,早点儿回去睡觉吧。”
杀死蛾子后,忽然觉得肚子饿,从冰箱里拿出盘吃剩鸡肉。这些鸡肉已经不能吃,舌头上酸味儿扩散到脑子里。用手指抠出塞在喉咙里鸡块时,般寒气袭来,仿佛迎面挨拳似从心里冒冷气。脖子上起片鸡皮疙瘩。漱好几次口,总觉得嘴里发酸,牙龈粘粘。塞在牙缝间鸡皮使舌头发涩。洗碗池里漂层吐出来油花花鸡肉。原来是土豆块堵住下水口,夹出土豆块,水才开始减少,鸡肉画着圆弧形,被吸进下水口。
“你回去睡觉吧,那帮家伙都走吗?”
打开电视机,出现个狂怒光头男人特写镜头,又关掉电视,电视屏幕上映出脸,自言自语地在说着什。
“阿龙,发现有本小说里男主人公很像你,真。”
丽丽坐在厨房椅子上,等着水开,她挥手赶走四周飞舞小飞虫。
“小说里男主人公是个在拉斯维加斯拉皮条,专为有钱男人提供参加晚会女伴,和你差不多吧?他也很年轻,和你差不多,你有十九岁吧?”
玻璃壶因水蒸气而混浊起来,酒精炉火光映照在窗户上。丽丽放大身影在墙上晃动,和头顶上灯光照出影子重合部分,看
丽丽在整理床铺,她穿着半透明睡裙,手上戒指反射着天花板上红色灯光,闪烁不定。
有几块大鸡肉卡在下水口。手上还残留着炸鸡味儿,洗也洗不掉。回到客厅,去拿烟时,忽然产生某种不安全感,好像被个有皮肤病老太婆紧紧抱住样。
“阿龙,给你冲杯咖啡吧。”
丽丽引以自豪白色圆桌反射着灯光,表面上有层淡淡绿色,那绿色很独特,犹如太阳西沉海面闪烁那种神秘绿色。
“喝咖啡吗?咖啡能解酒,回头睡个好觉。从那天以后身体有些不舒服,连店里都没去,汽车也没送去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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