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没用，
找你来是想让你帮
个忙。”
“已经退位
。”韩孺子提醒道。
“个小忙，你不是皇帝，反而更容易些。”
“为什
找？”韩孺子不记得自己亏欠皇太妃人情，恰恰相反，皇太妃曾经欺骗并利用过他。
皇太妃似乎忘记那些事情，无力地抬起手臂，示意韩孺子走得更近些，突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以为死。”皇太妃替他说下去，休息会继续道：“太后怎舍得让痛快死掉？她要点点折磨……”
“是你要来
？”韩孺子对皇太妃有几分同情，可是实在不想听她讲述姐妹之间恩怨。
“是吗？哦，没错，是要见陛下，没想到她竟然同意。”
韩孺子同样意外，又往前走出步，“有什能帮你吗？”
“你是皇帝……”
韩孺子来不及与夫人告别，就被送进府外马车里，在队太监和宿卫护送下直奔皇宫。
当他从车里出来时候，发现目地并非太后居住慈顺宫，而是条狭长破旧小巷，隐约眼熟，恍然想起，这就是母亲曾被关押过地方，心中沉，以为自己也要被囚禁起来。
数名太监不由分说将废帝拥进座小院，然后将他推进间小小屋子里，从外面将门关上，没做句解释。
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坦然无畏，最让人害怕不是近在眼前危险，而是茫然无知，房屋阴暗逼仄，飘浮着腐朽味道，韩孺子就像是被扔进处陌生地穴里，从任何个方向都可能有野兽扑来。
他在门口站会，真想转身砸门，求外面太监将自己放出去，可他知道那没有用处。
病人要求难以拒绝，韩孺子迟疑着在床边坐下，屁股下面是块硬木板，只有层极薄褥子。
“就要死，不用再受太后折磨。”
韩孺子从皇太妃脸上、手上看不到伤痕，她所谓“折磨”显然只是种说辞，没能看到太后受到惩罚对她来说大概就是种折磨。
“尸骨不可能进入皇陵，死后无法陪在思帝身边，是最大遗憾。”皇太妃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会，“城西有座报恩寺，那里有思帝块替身牌位，替他出家消灾，那是他小时候……
“不，不是皇帝，已经退位个月。”
“太后没有杀你？”
“看来没有，被封为倦侯，有自己府邸，自由自在，过得很不错。”
“自由自在？”皇太妃冷笑声，呼吸突然变重，剧烈地咳嗽阵，韩孺子想要扶她起来，皇太妃抬手拒绝，过会安静下来，“怎可能有自由自在？你以为自己飞上天，其实身上还系着绳索，她轻轻拽，你就会跌到地面上。”
“那也比直待在地面上强。”韩孺子说，这里即使不是皇宫，他也不会对皇太妃开诚布公。
“陛下来？”个衰弱声音问。
韩孺子毛骨悚然，定睛看去，发现靠墙角落里有张矮床，声音就来自上面，“皇太妃？”
“嘿，还是吗？”
韩孺子慢慢走到床前，看到那张憔悴面容，半年不见，它已经失去往日全部光泽，但是确定无疑属于皇太妃。
被召进皇宫居然是为见皇太妃，韩孺子迷惑不解，“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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