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笑着点头。
杜穿云无所谓地挥手,“你也不用事事坦白,可那个林坤风明显是骗术门里人,怕倦侯上当,万出点事儿,们爷俩儿没法向杨奉交待,那个死太监……你知道……”
杜穿云无奈地摇头。
韩孺子问道:“你们跟杨奉到底是怎结识?你只说欠他条命,从来没告诉详情。”
“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和爷爷常年行走江湖,朋友比较多,有位交情不错朋友叫做赵千金,白马县人士,不知怎跟望气者搅和在起,杨奉捉拿钦犯时候,把赵千金给杀,们当然得报仇……你脸色怎变?”
“淳于枭!”韩孺子脱口道,不知自己脸色有变化,“原来你也知道望气者!”
杜穿云年纪虽小,却是个真正老江湖,他穿着侯府仆人服装,对方没看出他来历,他却眼认出林坤山必是江湖术士,当时也不戳穿,直到回家之后才向倦侯言明。
韩孺子开始还想抵赖,笑着推脱说:“只是随便聊天,就算他是江湖术士也没关系吧。”
杜穿云脸上红扑扑,神情却很严肃,“倦侯,打娘胎里就开始行走江湖,别不懂,这点小把戏可瞒不过,你们两人可不是‘随便聊天’。你若是信得过,就跟说实话,信不过,这去找爷爷,收拾包袱走人,不在这儿碍眼,日后府里真出大事小情,江湖朋友也不会笑话们杜氏爷孙没本事。”
韩孺子被说得哑口无言,脸也红,恰好张有才端着醒酒汤进屋,他低声道:“待会去书房里说。”
张有才脸傻笑,努力保持身体平衡,“‘不醉不归’,就没醉,不也回来?”
“当然知道,那也是江湖中行,跟们井水不犯河水,也能交得上朋友,可淳于枭他们过界。”
“过界?”
“怎说呢……”杜穿云皱眉沉思,希望用简单语言向倦侯说清江湖规矩,“就说淳于枭吧,他蛊惑齐王造反,们不在乎,还挺佩服他,朝廷追捕他,们也不在乎,必要时候还得收留他、帮助他,可淳于枭自己想造反,那就是过界,们不仅不帮他,见面还得收拾他。”
韩孺子听糊涂,“蛊惑齐王造反和他自己造反有什区别?”
“区别大,蛊惑别人造反,那是生意、是本事,关键是蛊惑,不是造反,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想造反,顺着你说,赚点钱养家糊口,这有罪吗?是你自己要造反,不是望气者逼你造反。这就像你爱看奇术,表演踏雪无痕,然后收你点钱,没错吧?”
“往哪走呢?”杜穿云上前接过托盘,碗里汤已经撒半,他将托盘放在桌上,拉着张有才往外走,“走,带你找地方吐去。”
“好吃好喝顿酒席,干嘛要吐?”张有才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跟着出去。
韩孺子没喝多少酒,这时下子全都醒,呆呆地坐会,拔腿向书房走去。
没过多久,杜穿云来,也不敲门,直接进屋,脸色差不多恢复正常,看不出刚刚醉过,“张有才睡觉去,嘿,那点酒量,还好意思说他跟拼过酒。”
韩孺子起身走到杜穿云面前,恭敬地抱拳行礼,“得向你道歉,既然留你当保镖,就不该对你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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