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外,韩孺子对崔腾说:“你想立功是吧?”
“当然,要派去敖仓吗?”崔腾十分高兴。
“不,让你回去,把韩稠灌醉,让他暂时别来妨碍。”
“就这个?”崔腾大为失望。
“此事若成,你功劳只比樊将军低等。”
“是是,陛下允许他们戴罪立功,真是太仁慈。他们是陛下军队,整个洛阳都是陛下,连也不例外,虽然不会舞刀弄枪,可是能扛几袋粮食,实在不行也能给陛下当上马凳。”
韩稠说来就来,做势要跪下,让皇帝试试他这只上马凳合不合脚。
侍卫上前将他扶住。
韩孺子正要开口,韩稠转向众*员,大喝道:“还跪着干嘛?摆酒宴,为陛下接风洗尘,洛阳虽非京城,总有几样东西能拿得出手吧?”
众官慌忙行动,部分去布置酒宴,部分按级别簇拥在皇帝左右,亦步亦趋。
韩孺子只好弯腰搀扶,韩稠太胖,他个人扶不起来,三名侍卫上前,块用力,才让河南尹站起来。
韩稠个子中等,就是胖,脸膛红通通,眼眶里噙满泪水,伸出双手想要触碰皇帝,却又不敢,半途收回,用充满崇敬与畏惧语气说:“陛下与武帝简直模样!”
朝中大臣基本都见过武帝,从来没人说过这种话。
可韩孺子不能反驳,只好回以微笑。
韩稠终于抑制不住冲动,抓住皇帝只手,捧在怀里,好像那是件脆弱无价之宝,“陛下登基时候曾去朝拜,没想到这别就是几年。”
“没问题,洛阳*员若是还有人能站起身,就算败。”崔腾斗志昂扬地返回厅内。
韩孺子对东海王说:“跟走。”
东海王向厅里望眼,恋恋不舍地说:“让过这样生活就行啊。”
“别急,等天下太平时候吧。”韩孺子找来瞿子晰,让他看住崔腾,自己带着东海王、侍卫出府,对他来说,战斗还没有结束。
韩孺子还没明白怎回事,已经被众人请进府内。
洛阳出兵缓慢,上菜却快,时值半夜,热腾腾美酒佳肴仍如旋风般地送上来。
韩稠激动兴奋难以遏制,几乎不给皇帝喘息机会,很快叫出成群子孙拜见皇帝,最后连妻妾、女儿、儿媳等女眷也都叫出来,个个介绍,点也不当皇帝是外人。
韩稠亲自劝酒,每次都要跪在地上,双手捧杯,举过头顶。
几杯酒下肚,看着跃跃欲试、排列等着献酒众多洛阳*员,韩孺子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以解手为借口,示意东海王和崔腾块出去。
韩稠转向东海王,笑中带泪,“东海王,你说说,陛下是不是与武帝模样?”
东海王笑着嗯声。
韩孺子不能再让皇叔胡言乱语,“洛阳守军还在城外……”
“那是群废物!”韩稠气愤异常,“只知道吃军饷,到用人之际,个个全都指望不上。如今陛下驾临,还要他们有何用?杀掉,通通杀掉。”
“那倒不必,朕要征用这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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