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大笑,“听君席话,胜读十年书。”
乔万夫又跪下,连称“惶恐”。
韩孺子叫人送走乔万夫,随后去附近帐篷里参加群臣议事,乔万夫分析都是“远水”,想救“近火”,还得依靠军队,可是听他席话之后,韩孺子确更加自信,这就够。
大将军崔宏难得次雷厉风行,就这会工夫,已经制定个粗略计划,武将领兵,文官安排粮草供应,最迟明天早就能派出支军队前去支援柴悦,午时左右南路房大业也能出发,只有北路大军需要皇帝做决定。
“两日之后,早出发。”韩孺子说,后天中午是他与丑王“赌局”见分晓之时,再解决些事情,他就能离开洛阳。
能反叛,“这次叛乱发生在东海国,而且有支军队,你能猜出这支军队来历吗?”
乔万夫回道:“叛军来源可能有多个,微臣只能猜到个。自从去年朝廷……停顿以来,从东边来船只就很少,十几万船工多半年无事可做,只怕很容易受到蛊惑。”
韩孺子吃惊,“这件事朕也有责任,是朕下令,要求各地开仓放粮赈济流民,京城受灾不重,暂时无需运来更多粮食。”
乔万夫磕头,“微臣口不择言,罪该万死。”
“你没有错,朕要听就是真话。”韩孺子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治理天下如此之难,明明是出于好意做事情,却可能带来连串恶果。
他得向众臣解释下为什非要兵分三路,“朕不相信世上有那多凑巧事情,刚刚传来消息说北方匈奴有南下之意,东海国就发生叛乱,两者之间或有关联。中路之军诱敌,南路之军主攻,北路之军,防备是匈奴。”
有个理由皇帝没有说,他越来越相信杨奉猜测:朝廷或许真有个强大敌人,直躲在阴影里,偶露峥嵘,都被忽略,这次,它似乎露出整颗头颅。
“最重要原因还是有人意欲作乱,利用陛下善政,挑起叛乱。”
“平身。”韩孺子说道,对乔万夫印象变得大好。
乔万夫磕头谢恩,起身之后也不那紧张,甚至主动道:“齐国、东海国虽有叛乱之便利,却无叛乱之实力,陛下无需过于忧心。”
“嗯,你再说说。”
“齐国富饶,其民易自满,依臣所见,齐国人大都不愿西迁,乘船西上,个个面带戚容,顺流东下,人人喜不自胜,微臣是以知道齐国虽有叛乱之心,却无雄心壮志,将士恋乡,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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