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嘿嘿干笑。
“有话就说。”
“那就说啦,陛下有没有想过,出错是陛下,而不是大臣?”
韩孺子扫眼东海王,“看来你真有话要说。”
“嘿嘿,陛下让说,怎敢藏私?母亲曾经对说过……”东海王神情暗,马上又恢复正常,“不对,应该是罗焕章说,他说:皇帝虽是天下至尊,可也有自己不能做事情,比如皇帝总不能亲自去教人种地吧?因此,君有君德,臣有臣责,民有民分,各安其位,方能天下太平,若有方逾越,难免麻烦不断。”
午时刚过点,韩孺子召见张镜。
张镜匍匐在地,两手空空,显然没能找回宝玺,韩孺子并不意外,甚至有点安心,刑吏毕竟没有他想象中无所不能,不过张镜刑部司主事算是当到头。
“宝玺何在?”韩孺子还是正常发问。
“微臣无能,没有及时找到宝玺,请陛下降罪。”
“你既然立过军令状,没什可说,退位让贤吧。”
匈奴人若是继续进攻碎铁城,意在报复,守住就行,无需大动干戈,若是进攻马邑城,必有大举南侵之志,陛下定要小心应对,不可轻易犯险。”
韩孺子谢过老将军,回帐之后立刻召见河南尹韩稠等当地*员,后天早他也要出征,希望能够在走之前解决放粮事。
洛阳*员在皇帝面前越发恭敬,即使有令平身,他们也都跪着,韩稠对自己皇叔身份完全不当回事,跪在众官之前,报告私仓放粮情况。
看样子形势大好,皇帝亲自提出要求,得到广泛响应,日之间,洛阳商户承诺捐出粮食已与官仓相差无几,以后还能更多,按韩稠粗略估计,最终数量起码是官仓三倍以上。
“圣恩浩荡,百姓蒙福,洛阳群商深受感动,都说放粮之事下济黎民上报朝廷,实在是件大好事,能为陛下分忧,是他们这辈子最大荣幸……”
这听上去确像是儒生看法,韩孺子道:“你说是过界?”
“皇帝嘛,应该有这个权力吧。”
“微臣不敢恋位,只是努力至今,寻玺已有眉目,望陛下宽限半日,容臣找回宝玺,以报圣恩,从此心中无憾。”
韩孺子盯着张镜看会,“只能延到今晚子时。”
张镜磕头谢恩,匆匆退去。
东海王站在皇帝身边,等张镜走出帐篷,说道:“他好像胸有成竹啊。”
韩孺子也看出来,“你能想到吗?皇帝多半时间竟然要与朝中大臣斗智斗勇。”
报告数字只用小会,歌功颂德花费几倍时间,韩稠最后道:“微臣斗胆做主,给予洛阳群商几句许诺,让他们以后入关进京时候能更方便些,算是对开仓放粮点补偿。”
韩孺子已经听烦,点点头,“如此甚好,也不能让洛阳商户白白损失,他们有何要求都报给户部刘侍郎,写份奏章给朕。”
在韩稠带领下,洛阳群官山呼万岁,然后告退。
离午时还差会,韩孺子召见随行京城*员,任命国子监博士瞿子晰为河南郡御史,专门监督放粮事。这是项临时任命,所谓河南郡御史连官印都没有,唯特权是能直接给皇帝写奏章。
事情进行得太顺利,韩孺子反而有点担心,所以要留个人监督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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