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拒绝参加酒宴,送来美女也都退回,可韩稠没有因此放弃讨好皇帝,各种奇珍异玩络绎不绝地送来,几乎要将侯府搬空,这时都堆在附近帐篷里,韩孺子身边件也不留。
“连丑王想法也跟你样,他说过‘狮虎抓不住飞鸟、鹰隼捕不地下老鼠’,就是在告诉远离江湖。”
“丑王太狂,陛下可以当成私人恩怨解决,这样话就不算逾越。”
“非要‘逾越’过去看看。”
东海王笑而不语,他想当皇帝,却不想当韩孺子这样皇帝。
东海王不肯把话说死,但他就是这个意思。
“你之前总说自己当皇帝之后如何如何,那不叫逾越?”
东海王神情尴尬,“陛下记得真清楚。容斗胆说句,那都不叫逾越:皇帝可以兴建宫室,可以广纳美女,可以骄奢无度,可以报仇雪恨……只要是满足自己,就不叫逾越。除此之外,打仗是武将事,治理天下是文臣事,陛下却要样样亲历亲为,文臣武将不知所措,自然显得有些笨拙。”
“你是让做昏君、庸君?”
“可没这说!”东海王瞪大双眼,随即笑道:“是建议陛下做无为之君、逍遥之皇、至尊之帝。”
这天过得飞快,东方传来消息,东海国果然从无事可做船工当中招募大量士兵,但这些人并非主力,“上官盛”另有军队相助,具体来源尚无人知晓。
离子夜还有两刻钟,张镜来见皇帝,仍然两手空空,但是信誓旦旦地说:“子夜之前,宝玺肯定会回到陛下手中。”
张镜心中忐忑,却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宁冒杀头危险,也不想回乡种田。
好在他没有等太久,大概刻钟过后,宝玺真回来,送来者却不是丑王。
侍卫王赫捧着宝玺,呆呆地走进帐篷,比皇帝还要意外。
韩孺子想会,“你说得没错。”
“陛下想明白?”
“就有点不妥,你无为、逍遥、至尊,只对太平皇帝有用,如今天下困顿,内忧外患不断,官无为,地之民受害,皇帝无为,则大楚危矣。”
“就是随便说,陛下天生劳碌命,就算天下太平,也未必能悠然自得地待在宫里。”
“这可不是随便说,你话很有道理,起码大臣想法跟你样,所以韩稠才会以酒色财物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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