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如鹤瞥眼邓粹,“嘿,乱臣贼子眼里自然都是乱臣贼子。你说皇帝登基日清,大楚定鼎却有百年,祖先功德泽及子孙;你说皇帝不得臣民拥戴,可皇帝路赈灾劝农,天下人心所向,皆愿皇帝千秋万岁,以保平安;你说晋城孤守,卓某所见却是各地援军正在赶来,匈奴人得意时,日后难返草原;你说皇帝重病……不相信。”
邓粹笑道:“援军在路上,卓驸马怎会在这里?”
“援军集结需要段时间,可是不能让匈奴人以为大楚无人救驾,所以自愿带兵而来,不为别,只想让皇帝知道,晋城并非孤守。”
“这说你死而无憾?”
“无憾。”
衣裳破烂,脸上、身上尽是伤痕,神情憔悴,却无胆怯之意,在匈奴大王面前昂首站立,被匈奴人按倒,摆脱束缚之后,立刻又站起来,身子摇晃,就是不肯屈服。
东海王和邓粹互视眼,都吃惊,怎也没想到,在匈奴营中熟人还不少。
匈奴大王注意到两人神情变化,通译问道:“你们认得此人?”
东海王点点头,他现在过于慌张,不知该怎回答,邓粹平淡地说:“此人名叫卓如鹤,是楚国驸马、弘农郡守、放粮钦差。”
卓如鹤巡行天下郡县时,到过代国,与邓粹见过面,至于东海王、花缤,更是他早就认识人,可他只是昂首站立,好像帐篷里全是陌生人。
邓粹转向匈奴大王,“这种人对皇帝死心塌地,所谓愚忠是也,还在幻想能有人笼聚塞外楚军,与崔宏之军南北夹攻匈奴呢,把他杀吧,留之无用。”
匈奴大王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这表明仪卫比较老实,没有撒谎,于是哇里哇啦说堆话,通译道:“卓如鹤,你在楚国是驸马,在匈奴也能当驸马,大单于女儿、孙女更年轻、更美丽,足以配得上你。你说楚国尽是忠臣良将,可是你瞧,楚国勋贵、皇帝卫兵,都来投降匈奴人,你还有何话说?”
卓如鹤目不斜视,“大楚人口众多,百倍于匈奴,出几个害群之马很正常,更多楚军不是还在坚守晋城吗?”
通译又要开口,邓粹站起身,表示由自己来说,“卓如鹤,你还认得吗?”
“卓某大好男儿,不认得乱臣贼子。”卓如如鹤昂首道,目光仍然不动。
邓粹道:“卓驸马,你可以不认得,但不能不认清形势,如今晋城孤守、皇帝重病,都坚持不太久,而且皇帝登基日浅,不得臣民拥戴,他又贪功冒进,落得今日下场,实是咎由自取。大楚气数已尽,人所共知,卓驸马何必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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