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崔宏马上也要回京，此次平乱、
“吏首？”韩孺子第
次听说这个词。
“官有官首，通常是宰相，吏有吏首，却很少显山露水，中书舍人位卑而职重，赵若素敢于挺身而出，必有所依，可能就是吏首，或者与吏首极熟之人。他肯为陛下奔走，那是真正
效忠，此人用处不可估量，望陛下珍视之、重用之。”
韩孺子也很欣赏赵若素，却没到杨奉以为地步，惊讶地说：“要提拔他当大官？”
“陛下会让杜穿云这种人当将军吗？”杨奉不知不觉间又露出好为人师习惯，不直接回答，而是以看似无关事情反问，让提问者自己举反三。
韩孺子笑，立刻明白
杨奉意思，赵若素旦为官，就会失去“吏首”作用，而且他也知道，杨奉不会向他详细介绍“吏首”含义与作用，全要靠他点点发掘。
“英王乃武帝幼子，为*人所掠，同样流落在外，你也要找回来，而且要保证他平安。”
“遵旨。”杨奉深深地躬身，起身之后又加上句，“谢谢。”
寻找宝剑与英王虽然都很重要，但还不称不上当务之急，皇帝布置这两项任务，其实是给杨奉种公开权力——如果只是查找个传说人物下落，实在不值得朝廷大动干戈，甚至没法宣之于口。
圣旨必须成文才有效力，但杨奉并不急于时，准备告退。
韩孺子还有件事需要请教，“关于宫中……杨公可有建议？”
说杨奉起码能结识位仗义之人，也算所得，马上又将话咽回去，因为他终于明白过来：杨奉从前是文人，后来当太监，懂帝王之术，在官场中也能游刃有余，但他骨子里是名江湖人。
杜摸天、杜穿云爷孙在倦侯即将称帝时飘然而去，丑王在立下大功之后甘愿接受流放，杨奉正在做出同样选择，他们都将人情看得太重，宁可让别人亏欠自己，而不是自己亏欠别人。
杨奉拒绝参与后宫之争，因为无论胜负他在人情上都是输家。
韩孺子忍不住想，武帝当初屠杀豪侠，真正原因大概不是这些人有叛逆之心，而是他们不肯为帝王所用。
“杨公是要追查圣军师吗？”
“江湖险恶，杨公保重。”两人并不是就此再也不见面，韩孺子还是说出分别话。
杨奉却没那
多情绪，轻轻挥下手，“杨某已非当初，陛下不如让‘江湖’保重吧。”
杨奉难得说出如此狂傲话，韩孺子大笑，杨奉躬身退出。
韩孺子命人将东海王叫进来。
东海王来得极快，好像早就等在阁外。
“内事咨询刘介、景耀，外事多问赵若素。”
“景耀……”
“他还在宫里为隶，只待陛下救之于水火之中，说到后宫之事，他比刘介可能更在行些。”
韩孺子点点头，“杨公认得中书舍人赵若素？”
“不认得，但是听说他曾在晋城为陛下奔走效力，
猜此人大概就是所谓‘吏首’。”
“嗯，无论怎样，他肯定与淳于枭有着千丝万缕关系，得到消息，叛军兵败之后，圣军师先是逃至海上，如今很可能回到云梦泽。”
“既然如此，朕给你两项任务。”
“请陛下降旨。”
“太祖宝剑尚还流落在外，可能就在圣军师手中，你要找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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