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看重赵若素，却不觉得自己做错，笑道：“依你之见，朕该怎
做？”
“皇权在上不在下，陛下亲自操办剿匪之事，成，则陛下无功可领，败，则陛下威名受损。陛下理应高居群臣之上，大臣各领
面，陛下总领全局，宰相为辅。”
韩孺子没吱声，他有点失望，赵若素
建议过于死板，与读书人和大臣并无二致，表面上抬高
皇帝，其实是种架空，高高在上权力，相当于没有具体权力。
赵若素安身立命本事就是察言观色，旦变成“草民”之后，却点也不懂脸色，又道：“陛下身边还有大隐患，若不早做梳理，必成大患。”
“哦？”韩孺子又有点感兴趣。
赵若素道：“请陛下回忆下，燕朋师是顺着陛下有问必答，还是有机会就大谈特谈，全不顾及他人疑问？”
韩孺子认真想会，再叹息声，“朕秉持中立，极少开口，燕朋师大谈特谈，别人插不进话。这说，是别人写好平海盗策，他记下来而已？”
“只能猜测，即便是微臣从东海国奏章中看出破绽，也算不得明确证据。”
“无妨，你负责猜测就好。”韩孺子另有办法，太监景耀正在东海国，如果他真像杨奉、刘介二人所说那擅长收集情报，就该找出在燕朋师背后立功人是谁。
燕朋师话题暂告结束，韩孺子留下赵若素不只是为评价位将军，“中书省经常揣摩朕心意，看上去颇为成功，说说朕不足吧。”
赵若素上前步，拱手道：“草民以为，陛下身边近臣太多，如东海王、崔腾之辈，并无显官要职，却常居陛下左右，宠臣也太多，且多是阉宦，其心阴暗，今日为陛下卖命奔走，它日必求回报，陛下只怕……”
“够。”韩孺子怒道，自己直觉得身边可信之人太少，赵若素竟然说太多！
赵若素躬身道：“微臣……”
“赵若素，你已辞去中书舍人之职，尚未获任为府丞，所以你现在不是‘微臣’，而是‘草民’。”韩孺子听出赵若素似有难言之处，因此先给他解除层束缚。
赵若素微微愣，随后道：“草民以为，陛下将朝廷抓得太紧。”
韩孺子讶然，“朕将勤政殿留给宰相，对大臣建议极少驳回，你却觉得朕抓得太紧？”
“陛下虚设勤政殿，另立倦侯府，事实上已经将宰相与朝廷逼到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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