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许久,柳蕴方姗姗来迟,站在床前倾身过去,“总喊做甚?难不成要给你穿衣?”
冬葵脸倏忽下红,像敷胭脂般娇艳,正羞恼着,节修长干净手指伸过来点点她额头,“再不下来,便走。”
在冬葵眼里,柳蕴这个走等同于不要她,她当即急,再没闹什,老老实实地被丫鬟伺候着起床梳洗更衣,期间眼睛错也不错地盯着柳蕴,生恐他不作声地跑。
柳蕴倚着房门,苦恼地捏捏眉心,领着冬葵吃早饭时这份苦恼又重几分,因着冬葵总问,“夫君,们何时回去?”吃口,问遍,再多美味也堵不住她嘴。
冬葵生于乡野,不受拘束惯,哪
柳蕴对着那双杏眼摇摇头。
十年前小妻子双眼,哪能有现在这般风采,只不过看着娇娇憨憨罢。
*
曦光铺满室内,冬葵沉沉醒来,浑身酸软,“夫君?”
身侧无人应答。
柳蕴撩起眼皮,下巴点点桌上画,“记得城西有处陈年老巷,旧宅子甚多,你去买下,再带着他们按这布置,个时辰内办好。”
聂荣半是恭敬半是疑惑地取画,领下人去。
书房顷刻空。
柳蕴手里把玩着细长毛笔,门外脚步声连连,接着随从声音传进来,“大人,宫里来人。”
“所为何事?”
密密麻麻夜色被破道口子,依稀露出点光亮,柳蕴嘴角噙笑地走出寝室,曦光伴着他到书房。
秦太医早已恭候在内,伏地将昨夜太医院会诊情况详细禀,“们暂且出张诊治方子,夫人可能要受些苦。”
说完小心地等着反应。
出乎意料,柳蕴倒不怎关心方子,“有无令她十分开心方法?”
秦太医愕然地怔怔,极快回神,“夫人只记得十年前,现今这切恐怕令她恐慌不安,若是能让其置身十年前情景,兴许安心许多,还有,若能什都依她,自会开心万分。”
“夫君!”
声音含着无尽委屈。
“夫人醒!”
丫鬟们欢喜,鱼贯而进,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恭喜夫人与大人和好如初!”这几个大字。
“怎还是你们!”冬葵惊慌地揪紧被角,缩到角落里,任凭谁说也不下来,“要夫君!”
“长公主将要回京,陛下召您过去商议。”
“文渊阁那边?”
“并无动静。”
柳蕴手支着下颌,手随意地握笔,笔尖在宣纸上游动,双杏眼跃然纸上,楚楚动人,他凝视许久,“就说夫人病,离不开,不便前去。”
幼帝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地拒绝,随从小心应下,暗暗掩下惊惶心,应付宫里人去。
“倒也不难,令太医院再会诊,让人吃苦方子就别再拿出来。”
“是。”
秦太医揣着满腹压力退出来,不过会儿,府里大半下人被召进书房。
正值三十岁首辅大人坐在圈椅上,手撑着下巴,少有懒散模样,仿似风淡云轻,分明是副温和清俊模样,下人们却都战战兢兢地垂着头,无人敢问,大人今日怎地没上朝,反而悠闲地坐在家里?
倒是有个勇敢,是府里大管事,聂荣壮壮胆子,放轻脚步上前求问,“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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