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暗自捏把汗,这耐重果然是不得大东西。
他猛然松开手,旋即想起耐重还在外廊徘徊,只得又捂上去,然而心如野马般狂奔乱跳,喉头也有些发紧,好似夏日打场马球之后,急于找水喝那种焦渴。
这时滕玉意也逐渐适应眼前黑暗,无意间发现蔺承佑表情古怪,不由愣下。
蔺承佑表情仿佛在说:你急什,就不能等松开手再说话?
滕玉意怔,自己不过想咳嗽下,居然引起他这大反应,暗猜他误会她要说话,急忙点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绝不会擅自开腔。
这个动作带得蔺承佑手也跟着上下动动,他心窝又是麻,想想,这回应该没什要交代,再捂着她嘴似乎不大好,于是迅速松开手,从腰间蹀躞带取出火镰打火。
蔺承佑?!
滕玉意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光线太昏暗,时瞧不清他模样,好在离得近,她能闻见他衣襟上那若有若无清淡香气,那晚在乐道山庄她就闻见过这种香气澡豆,估计是婆罗门等国进贡名贵香料,除蔺承佑她还没见别人用过。
声音也对,气息也对,果然是他。她大松口气,刚才太紧张忘呼吸,蔺承佑这来,她终于又能喘气,她试着挪动身躯,才意识到蔺承佑还捂着她嘴。
耐重还在外廊徘徊,蔺承佑许是怕她喊叫才没松手,她小心翼翼地呼吸,动不动地靠在他胸前。突然发现腕子上玄音铃不再乱响,暗猜蔺承佑在这墙后做什手脚。
蔺承佑也在留神滕玉意反应,在地道中走这会,他已经适应眼前黑暗,滕玉意生就双极漂亮眼睛,哪怕在这等昏暗环境中,眸中也有潋滟微光。她眼里惊恐,他全看在眼里。
手松,他心里那种异样感觉就缓解不少。
火苗无声跳跃,下子把周遭照亮。
他定定神,开始留神外头动静。
滕玉意也转动脑袋打量周围,这才发现所谓“墙内”也是个狭窄石道,而且没比外廊宽阔多少,哪怕只是两人并排通行,也少不碰到两边石壁,但长度比隔墙那条走廊长得多,幽深绵长好似看不见尽头。
她扭头看看蔺承佑,他侧耳听着耐重脚步声,表情空前专注。往日看蔺承佑与妖魔鬼怪打过这多次交道,他从来都是想打就打,想收就收,哪像这次处处透着审慎。
他耐心等她放下戒备,很快,他发觉她身子不再那僵硬,心知她认出自己,便也松口气,然而身躯动,才发现自己背上全是汗。路上来得太急,他带法器不多,情急之下只在墙内简单布个结界,有这结界阻隔,玄音铃感觉不到耐重身上邪气,耐重也时半会发现不他们,但前提是别发出太大动静。
他个人对付不耐重,先把滕玉意救出去再说。
滕玉意屏息站会,忽觉喉咙痒得出奇,生恐自己不小心咳嗽出来,忙死死咬住嘴唇。
蔺承佑正凝神倾听耐重脚步声,不提防掌心轻轻痒,软软嫩嫩还有点湿热气息,意识到那是滕玉意嘴唇,俨然要贴着他掌心说话。
他脊背倏地麻,掌心感觉太陌生,酥酥痒痒,沿着他胳膊,直窜进他心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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