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把衾被拉到自己下巴处:“窗边也挂。午歇足有个多时辰,睡觉实,目下端福也不在身边,谁知那人会不会使出什怪招。”
“谨慎些好。”杜庭兰,“你昨日是不是歇得很晚?上课时看你想打瞌睡样子,趁这
“在们府里。祖父做寿,你们府里管事带你上门送礼,你同们玩下午呢,你那时候才五六岁吧,跟你同年。”
杜庭兰在旁微笑听着,两人模样不相像,但说话时这副聪明外露神态倒是有点像。
邓唯礼说话间挽住滕玉意胳膊,又令婢女把自己准备礼物送给二人。
彭氏姐妹出手最阔绰,居然给每位同窗准备套笔墨纸砚,纸是剡溪纸,砚是龙须砚,墨和笔也都是珍稀上品,同窗们纷纷闻讯而来,彭氏姐妹屋子里下子集结十来个小娘子。
这厢说完话,大伙又相携去柳四娘和李淮固屋子里,李淮固待人接物极周到,这次同窗相见,论理会准备些别出心裁礼物,可她不知是不是刚病愈缘故,只拿些自家府里做点心。
滕玉意也忍不住端详邓唯礼。
邓唯礼祖父是侍中邓致尧,外祖是卫国公,端是华贵满门,长安城数数二贵女。
头些年邓夫人病逝,外祖母疼惜外孙女,常将外孙女接到洛阳居住,邓唯礼年中有大半时日不在长安,但因邓唯礼性情诙谐可爱,无论走到何处,身边总有大堆女孩相随。
滕玉意前世在大明宫觐见时见过次邓唯礼,当时因为面见皇后不敢四下里打量,最后脑中只留下个模糊影子,只记得邓唯礼姿貌明艳。
此番打量,才发现邓唯礼跟自己有些挂相。
滕玉意立时对李淮固刮目相看,个人不怕出错,就怕出错后意识不到症结所在,李淮固被咒术害,竟马上知道自己此前行事太招眼,为避锋芒,看样子决定遵养时晦。
接下来同窗们去各屋送礼时,李淮固果然只笑吟吟相随,邓唯礼与郑霜银大肆讨论音律时,她也不再像往日那样不露痕迹地插言。
送完礼,女官们便带着使女们过来说该午歇,女孩们这才依依不舍各自回屋。
碧螺和红奴相约到厨司去取水,滕玉意自行在西屋鼓捣阵,随后抱着小布偶跑到东屋,说要跟阿姐在张床上睡。
杜庭兰好脾气地把枕头推给滕玉意,自己往里挪挪,顺势抬头往对屋望望,悄声说:“你又在床前挂百花残?”
柳四娘也立刻发现这点,看看滕玉意又看看邓唯礼,讶笑道:“滕娘子和邓娘子好像有点像,杜娘子你觉得呢?”
是有点像,杜庭兰在心里想,都是水汪汪眸子,花朵样脸盘,但细看却不像,邓娘子眼睛细长些,妹妹却是双杏圆漆黑眼睛。与其说相貌像,倒不如说气度有些像,都是未语先笑,万事都不放在心上娇贵模样。
邓唯礼憨笑着点头:“说为何觉得滕娘子那亲切,原来是俩有点挂相缘故,你不记得吧?可还记得你,小时候们斗棋,那多小孩就你赢过。可惜头两月在洛阳外祖家,都不知道你来长安。”
滕玉意愣,她幼时与邓唯礼见过面?那是哪年事?她怎点印象都没有。
她笑问:“在哪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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