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不露痕迹,但滕玉意知道,简女官要不是受蔺承佑所托,绝不会有此问。
她忙说:“劳简先生挂怀,切都好。”
简女官:“你二人功课不错,是司读,日后念书时遇到应不懂之处,都可以过来询问。”
杜庭兰和滕玉意低头敛衽:“是。”
简女官让使女递给二人个提篮:“院长有令,学生们需敬惜字纸,往后不得用家里带来那些桃花笺、绿金笺,而需统用书院发纸墨,每半月会发放回,用完可以同先生说。”
邓唯礼说:“问过院长她老人家,说是那日只上午有堂大经课,中午就放假,那日各大佛寺都有戏场,最热闹当属慈恩寺(注2),要不们道出去游乐吧。”
有人把滕玉意拉过来:“滕娘子,往年你在扬州,也跟你不熟,今年来长安,你可得跟们尽兴同游回。”
郑霜银便问滕玉意:“阿玉,你那日想去哪玩?”
滕玉意挨着阿姐坐下:“慈恩寺离书院有点远,第二日还得上学呢,要不去青龙寺也成,那些登进士科才子有所谓‘慈恩寺题名’,们这些女才子不妨就来个‘青龙寺题名’。”
女孩们眼睛亮,都说这主意有趣。
闹节日之,今日是二十五,算起来没几日。
杜庭兰却差点将手中簪子滑落到地上,彭锦绣竟恋慕淳安郡王。
她紧张地听听廊道上动静,正色嘱咐二婢:“这种事表面上是闺阁闲谈,实则牵连甚广,万被对方知道你们在偷听,定会带来无穷无尽麻烦,记住,只此次,往后不许再听墙角!”
杜庭兰说话时柔声细语,如此严肃是头回,二婢意识到事关重大,连声说:“婢子绝不敢。”
杜庭兰又说:“白日们去上学时,你们需寸步不离留在这边房中,和妹妹这些贴身首饰、小物,万不可被人偷去,你们该知道丢这些东西会有什后果,切不可心存侥幸。”
姐妹俩接过提篮,恭送简女官出屋。
关上门窗,杜庭兰看时辰不早,便回房换衣裳,滕玉意顺理成章拎着提篮回西厢房,摸摸,面上是笔墨纸砚,底下却藏着个小漆盒。
打开看,里头是匣子三清糕,旁边还附着封信,上头歪歪斜斜写着几行字:
滕娘子,你在书院里好吗?定没有在家里
武绮原本正跟柳四娘下棋,闻言笑着指着滕玉意:“早说滕娘子好玩,你们不信,且瞧着吧,待会她还有更多好主意呢。”
这整天憋坏,女孩们说笑时便分外肆意,直到歇寝时辰到,各人脸上都还带着笑意。
滕玉意和杜庭兰刚回屋,四位女官就联袂前来巡视。
简女官似是负责东边走廊,走到滕玉意和杜庭兰屋子时,先是随便看看,接着便温声说:“今日是你们进书院第日,可还适应得?”
说话时目光在滕玉意身上停留瞬。
二婢肃容点头。
晚膳后,娘子们在房中做好功课,因为还未到歇寝时辰,便高高兴兴地相互串门。
比起郑霜银等贵女,邓唯礼更活泼可爱,这些自小在长安长大女孩们,大多与她交好。
等到邓唯礼身边婢女把滕玉意和杜庭兰请过去,屋子都是人。
大伙在讨论浴佛节出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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