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接过那沓书稿,翻着翻着,眼底浮现讥诮之色,《邶风.雄雉》本就是表达思念,至于骆宾王这首《咏蝉》,面上是借咏物来讽世,但末尾那两句“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也可以引申为种含蓄情思。
这人倒是够聪明,知道如果直接下毒谋害杜庭兰,这事马上就会惊动官府,只要大理寺过来查案,自己随时可能会,bao露痕迹。
就算时没查出什,毕竟前头才出武缃事,伯父伯母知道书院里暗藏着个心肠歹毒之人,说不定会干脆打消在这批女学生里选太子妃念头。
而取走诗稿就不样,只要是杜庭兰亲手写东西,就会有数不清用途。
两人同时想到什,个把目光移向妆台,另个则望向书案。
蔺承佑走到妆台前拿起罐胭脂,开始仔细检查里头膏体,若是在里头神不知鬼不觉掺入慢性毒药,完全可以叫杜庭兰在毫无防备情况下毁容或是中毒。
滕玉意则走到书案前,桌上有沓姐姐平日作诗稿,还有沓手抄佛经。虽然蔺承佑已经查过里头没□□针,却并不知道具体数目。
“阿姐,你瞧瞧可少诗稿?”
三人全神贯注地检查手中东西,屋里时针落可闻。
都是为捉那恶人,世子不必有所顾忌。”
蔺承佑先检查床幔周围,确定没有暗藏暗器,继而拿起妆台上根玉如意挑开床幔,轻轻翻弄床上衾被和枕头。
滕玉意在后头瞧着,心中暗道好险,今早起来时,碧螺拿起她小布偶闻闻,闻就直皱眉:“娘子昨晚睡觉时是不是又流口水?”
滕玉意知道肯定是小布偶又变臭,她当然不肯承认:“你又瞎说,睡觉时才不会流口水呢。”
碧螺暗暗撇嘴:“进书院以后也没洗过,要不婢子今日把这宝贝洗洗吧。”
不会,蔺承佑把妆台上胭脂、花钿、梳子、铅粉都试个遍,依旧没看出花样,杜庭兰却胆战心惊地说:“不对,少两篇诗稿。”
“自打进书院,每日都会抄诗稿,合在起共是三十六篇。”她抬头对滕玉意和蔺承佑说,“但现在只剩三十四篇。”
滕玉意屏声问:“确定吗?”
“绝不会记错,丢两篇是进书院那日抄,篇是《诗经》里《邶风.雄雉》
,篇是骆宾王《咏蝉》,放在稿子最下页,每日整理诗稿都能瞧见,可现在最下面诗稿变成两首《乐府》。”
滕玉意不想让别人瞧见她私物:“过几日回家再洗吧,今日日头大,拿回屋在窗根下晒日也成。”
小布偶就这样被晒大半天,下午出去玩之前,滕玉意照例回屋检视百花残机关,顺便把小布偶塞到自己床上。
阿姐床榻处处整洁,那破旧小布偶可谓格格不入,蔺承佑瞧见少不得问句,他连她服用过百花残解药都能闻出来,必然能闻出小布偶上头口水味。
这事总不能赖到阿姐头上,她都能想象蔺承佑知道后会怎样嘲笑她。
很快蔺承佑就把床铺每个角落都查过,依旧没有收获,回身跟滕玉意对视眼,两人都在心里想:书院里到处是耳目,潜进屋趟属实不容易,那人千辛万苦进屋,难不成只是四处看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