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子在拾翠殿里暖阁中闭眼打坐,也不知过多久,听到外头传来轻健脚步声,猛睁眼,三个徒孙回来。
清虚子
绝圣和弃智拍拍胸脯:“师兄你陪师公说话吧,们送滕将军和滕娘子就成。”
滕玉意随宫人从拾翠殿里出来,正好听见这对话,她目不斜视走到阿爷身旁,冲清虚子道长行礼,行完礼也不看蔺承佑,只拿双乌溜溜眼睛看着绝圣和弃智。
滕绍也说:“道长年事已高,不宜熬夜枯等,世子自去忙,有两位小道长相送就无虞。”
说罢对绝圣和弃智做出个伸臂相邀姿势:“有劳两位小道长。”
行人便出来,刚上犊车,蔺承佑也出来,令宫人把他马牵来,笑着对滕绍说:“滕将军,还是来送吧,夜太深,师弟年纪太小,遇事不善应对,让他们送不大放心。”
“师公,您老怎还没睡。”
滕绍也微讶行礼:“道长。”
清虚子神色极其凝肃,冲滕绍颔颔首,便对蔺承佑说:“师公有急事找你。”
滕绍忙说:“世子不必相送,滕某和小女自行回府便是。”
清虚子:“你要亲自送滕将军回府?”
出长安,就算没逃出,以伯父仁厚心肠,也不会随便处置彭家妻小。
皇帝快速踱几步,对滕绍和蔺承佑道:“京中满是彭家眼线,今晚朝廷兵围彭府,淮西道定会收到风声,看来得马上发兵。”
滕绍说:“用兵之策也得做些调整。”
蔺承佑想起李淮固话,忽道:“伯父,彭震可能会派人对付滕将军,滕将军武艺再高强,也敌不过邪术,这两日滕将军身边离不开人,今晚送滕将军回府,但明日要去神策军恐怕抽不出空,还请伯父让缘觉方丈派几个大弟子出寺,日夜保护滕将军。”
皇帝和滕绍怔。
自从听滕玉意和李淮固那番对话,他胸口仿佛时刻横亘着块看不见石头,在滕氏父女安危上,他可不想再出任何差错。
滕玉意若无其事放下窗帷,顺势往嘴里放颗杏脯,她早就困,蔺承佑这来,她忍不住调整下坐姿,放心地打起盹来。
滕绍深邃目光中透着几许暖意:“那就有劳世子。”
蔺承佑清清嗓子,翻身上马:“滕将军不必多礼。”
***
“长安有不少彭震党羽,徒孙怕他们用邪术加害滕将军。滕玉意,她本就爱招惹邪祟。”
滕绍眉峰微耸,虽然早就知道蔺承佑有意求娶女儿,但这声“滕玉意”,未免叫得太顺口点。
他心里五味杂陈,蔺承佑是个不错孩子,就不知玉儿是怎样想。这些日子他心头压太多事,此次去,唯独放不下玉儿,若是蔺承佑能——
他转头审视蔺承佑。
“让绝圣和弃智送送就行。”清虚子说,“学这些年,破个简单邪术不在话下。”
皇帝忙颔首:“你所虑极是。”
议晌事,不知不觉已是后半夜,滕绍唯恐女儿扰皇后歇息,便要接女儿出来。
蔺承佑本就打算准备送滕绍和滕玉意回府,于是同出麟德殿。
刚走到半道,迎面看到师公和绝圣弃智。
蔺承佑吃惊,师公很少这晚进宫,而且按照绝圣和弃智平日习性,这个时辰早该睡成两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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