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直赖在你家。等长高些,能寻到差事糊口就走,”她想想,小声补充,“将来做工挣钱,每月送半工钱回来。”
“在你家也不吃白食,能帮忙做许多事。虽力气小,不能挑水劈柴,但会洗衣做饭,会照顾小孩子,会做好吃糕点。脾气也好,往后你若不高兴,哄着你让着你。还很聪明……”
她顿顿,望着床榻上气息微弱少年,兀自点头强调:“是真,爹说。”
昏迷中少年听不见也看不着,自无任何回应。
“不知是不是当真可以救你,但必须试试,不然就没处去,”徐静书郑重对床榻上鞠躬,“总之,求你定要醒,拜托。”
垂着脸不敢直视,只轻轻点头:“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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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女术士说,欲使赵澈醒转,除要徐静书三滴“纯阳血”化入符水给他喝下,还需借助她“纯阳气”。
女术士将寝房内侍者全数遣出,点清香符纸在里头净遭,便出来与长信郡王夫妇道等在外头,只让徐静书单独入内。
徐静书小心翼翼捧着那碗化三滴血符水,绕过屏风慢慢走向内间床榻。
单方面谈好条件后,她以舌尖润着自己干涩唇,四下逡巡番,最终将目光落在枕畔。
枕下露出匕首外鞘尾端截,鎏金雕花嵌着红色宝石,在长烛灯火下烁着幽光。
徐静书艰难咽下喉头哽阻,慢慢朝那匕首探出手去,指尖不住轻颤。
那里躺着位长身少年,双目紧闭,面无血色。昏迷三日两夜水米不进,他唇瓣呈虚弱淡粉,干燥发皱,翘着点白色皮。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个好看到不像话矜贵公子。
徐静书将符水放在床头小柜上,站在床畔垂眸打量这位初次见面表哥,心中没来由地笃定:他眼睛必也极漂亮。
出神片刻,她捏着小拳头揉揉酸涩眼眶,告密似地软糯低喃:“符水是骗人。”五岁那年,她眼睁睁看着爹喝下符水,隔天就没。
“纯阳生辰也是假,”她和那女术士没两样,都是骗子,“就这回,往后定做个诚实正直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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