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书敛容正色:“每日借阅邸报或陈年卷宗回家精读。少出门,不大与外间接触,以往也没仔细留心时事与朝局动向,如
她垂下赧然微红脸,轻声笑答:“嗯,顾大人提点过后,都明白,知道该怎做才能扭转劣势。段老不必挂心。”
段庚壬伸手在她额角轻戳记,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咬牙:“你说你,急着成什婚?啊?明明是个可造之材,原本前途片大好,怎就被个儿郎哄昏头允亲事?”
外界并不知赵诚锐主动请圣谕让赵澈提前袭爵是有条件,更不知条件之是赵澈必须成亲。这事若传出去对信王府不是什光彩美谈,是以虽赵澈对恩师尊敬有加,却也没在老人家面前提这不堪底细,只说自己与小表妹两情相悦而已。
这老人家便很是义愤,觉是赵澈甜言蜜语哄小姑娘去,让个潜质颇佳好苗子为婚事自毁前程。
“他没哄,真,”徐静书不敢看人,盯着脚尖软声浅细,“应下婚事时就想过仕途会难走,只是那时没往深想,近来才明白比原先想得还难些。可不怕,自己选路不怪谁,再难也会好好走下去。”
经过顾沛远苦心提点徐静书显然与别试俸官不同。在补训中,她不再只局限于从每条典章律令中去比对事情对错,而是开始学着站上更高层去考虑问题。
除顾沛远这个知情者外,大学士段庚壬最先察觉她变化。
这日补训结束后,段庚壬单独留徐静书谈话。
老少在光禄府内回廊下并肩徐行,段庚壬面色凝肃,徐静书则是如履薄冰。
段庚壬斜眼睨她,见她不动声色地悄然慢半步以示尊敬,老人家并无开怀之色,反而老小孩儿似地气呼呼横她。
段庚壬重重哼道:“还说没哄?瞧这维护他架势,分明就是被哄昏头!你年岁小些,没往深想不奇怪;他把年纪不会替你多考虑些,这就很不对!”
徐静书抬头觑他,不依:“段老,他也就比大不到三岁而已,什就把年纪?”
段庚壬愣愣,旋即尴尬地摸摸鼻子:“哦,也是。”
这得怪赵澈打小行事就莫名稳妥周全,轻易不需谁替他操心什,这让长辈们时常忘记他今年还不到二十。
“哎,算不说这些。近来打量着你这孩子还成,被退回来也没消沉颓靡,也知道凡事需比旁同伴多走步,像个能成事,”段庚壬清清嗓子,“试俸官散值早,你每日回家还读书?”
“被退回光禄府半个月,总算回过味来?”他将胡子吹得高高扬起,毫不遮掩地表达自己心中愠怒,“知道将来路有多难走?”
上任不过两三月就被退回重做试俸官,这本就对徐静书今后仕途很不利。偏她又将在婚后顶个宗亲王妃身份,哪个主官都会有所顾忌,怕不敢拿她当寻常下属用,最简单法子就是避开不选她。
这样她路就更窄。
这事段庚壬在徐静书被退回光禄府之初就已经想到。老人家眼看着这个可造之材就要被彻底荒废,心中又急又气,却又不方便多说什,每回见着她都气哼哼。
之前徐静书不懂他为何见自己就不高兴,如今却明白是老人家因惜才而义愤,心中不禁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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