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着,突然间,隔着不远,林子葵透过薄纱看见微服私访出宫小皇帝。他穿着宝蓝色锦袍,身后跟着几个宦官,还有三个提着医箱老头子。小皇帝正蹙眉大步往里走去,不像是生病。
小皇帝带宦官正常,带太医做什?林子葵下猜到什,扭头问金樽:“陛下可是来探望你主子?”
这孩子不会耍心眼,不能说事,他通常就闭嘴不说,但不会说假话。
结果金樽诚实地点头:“是啊。”
林子葵立刻懂,下觉得匪夷,下又觉气笑,真是萧照凌做得出来事!这大人,竟然用小孩生病做借口,赖床不去上朝!
林子葵耳尖地听见两句,倏然停下抚琴手:“陛下出宫?陛下不是病着。”
“许是有什军机要事吧……”萧复站起身,“让金樽先送你回去。”
林子葵无法像他们武林高手样飞檐走壁,只能戴着帷帽从正门出,他和萧复这关系是见不得光,文武百官人参本,就能将自己参死。不光自己,摄政王亦会受到影响。
他深知其利害关系,故这几日只要有人在时,就将这帷帽给戴上。
金樽不懂他为何如此小心:“林公子,就算人看见又如何,侯爷不会,让人乱嚼舌根。”他只会拔那些人舌头。
八月初八,萧复借口小皇帝生病,不去上朝。
八月初九,萧复借口小皇帝病未痊愈,不去上朝,和小郎君缠绵床榻。
八月初十,萧复借口……
八月十……
所谓事不过三,林子葵开始觉得不对:“怎能三日不朝,这都是第四日。”
他停下脚步半晌,继而径直朝府门外走去,明日说什,也要让萧复去上朝!
萧复既然派人口信去声称自己病,还连病这多日,那自然得装病到底。卧在病榻上,拉下帐子,等小皇帝进来看他。
萧复咳嗽几声,便感觉宇文煊跪在床榻前:“皇父,儿臣带太医来看您来,您身子觉得如何?”
“还要……再多休息
林子葵摇摇头,轻声道:“有些事是需要隐藏,无需昭然若揭给旁人看。”
金樽看着他:“可躲藏,你不会不开心。”
林子葵下意识摇头,而后慢慢回视他眼:“会,可世间安得双全法?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事,与爱人相爱,共画河图江山,见证海晏河清,已是双全。再多,只能等时间长河流逝,逐渐和解,抑或让它破土,逐日见光。”
金樽听不太懂,依旧很疑惑地看着他。
林子葵笑道:“你长大就懂。”
萧复言之凿凿:“小皇帝病,也不想啊。”
萧复对权力、对治国、对上朝看文武百官启奏跪拜自己,压根就没兴趣。先前为清理舞弊案事,已许久没有和林子葵同塌而眠,更别提亲热。
如今林子葵有衣锦还乡假,正是空闲之际,等他真衣锦还乡去,又要月不见。
萧复琢磨也没有什大事,干脆不去上朝,先带林子葵逛他这新园子,又遣散下人,带林子葵去隔壁定北侯府,于凉亭赏花看雨,林子葵抚琴作诗,下棋博弈。
这时,突然有人来附耳禀报:“千岁,陛下出宫来探望您……他定要出宫,属下等人也拦不住,现在人到侯府门外,正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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