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神医手中黑棋轻轻落在棋盘上,接着又换执白棋,沉吟道:“确实会些医术。”
段凌喜道:“那前辈……”
“不过为什要医治个非亲非故人?你们行人来路不明,焉知不是对头派来试探?”
他说也有道理,要求人治病,总得拿出些诚意来。
段凌想想,道:“不知前辈对头是谁?晚辈不才,稍微懂得些拳脚功夫,愿替前辈分忧解难。”
这时已快入夜,魏家大门却敞开着,院子里摆石桌石凳,有人手执棋子,正自己同自己对弈。那人相貌平平,张脸木无表情,瞧来不过三十多岁年纪,两鬓头发却已斑白。
段凌见他面有风霜之色,确实像是隐士模样,便上前抱拳道:“魏前辈。”
魏神医双眼翻,瞥他眼,问:“你是何人?为何踏进家院子中来?”
“在下段凌,听闻魏前辈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本事,特地来此求医。”
“死人该去棺材铺子,来找可没用。”
第二天早上起来,柳逸发现另外两个人都没什精神。
是客栈床太硬,没有睡好?
他倒是睡得不错,早上还吃两个包子,心满意足地上马车。照旧是由他驾车,段凌和陆修文坐在车内,气氛比昨日还要僵硬,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开口说话。
柳逸觉得奇怪,但好在离目地已经不远,又赶天路,到日暮时分,总算到陈家村。
陈家村是个小村落,村里稀稀落落数十户人家,有大半都姓陈。
小跟你青梅竹马,不过后来失散,不知你这些年过得怎样。”
什乱七八糟?
陆修文若真想知道这些,直接问他不就成,何必舍近求远去套柳逸话?
段凌这样想着,却怎也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吵得柳逸也无法入睡,委屈道:“段大哥,你要是不习惯跟起睡,去找陆大哥挤挤好。”
“闭嘴,睡觉。”
魏神医抬头看看段凌,突然将手中棋子扔,放声大笑起来。他笑声清朗,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摇头道:“那对头十分厉害,岂是寻常人对付得?你小子这样年轻,还是别去送死。”
说罢,重新低头看那棋盘,挥手道:“你们走吧,别扰下
“这……在下朋友还没死。”
“那就是快断气?嗯,你是怎寻到这儿来?”
“魏前辈大名鼎鼎……”
“说实话。”
“是,是个走镖朋友提起您,说您就住在这陈家村。”
柳逸嘴巴甜、会说话,找人打听番后,很快知道魏神医下落。
“村里外姓人很少,只有户姓魏,在这里住些年头,平日深居简出,应当就是们要找神医。”
“他住哪里?”
“村子最东边那间屋子就是。”
段凌颔首,率先找过去。柳逸和陆修文跟在后面,没走多久,就见间白墙黑瓦房子,门外种两株槐树。
“……是。”
柳逸这才闭上眼睛。
段凌等他睡着后,轻手轻脚下床,推开门走出房间。
陆修文就住在隔壁。
虽有月光照着,但屋里模糊片,看不清那人身影。段凌静静在门外站着,想又想,终究没有敲响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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