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并未有任何行动,但周身氛围和肉眼所见时截然不同,充满生气,她白皙面孔微泛红晕,胸脯高耸(实际上,甚至能听见心跳声)。透过绉绸衣裳,全身上下散发出年轻女子活力。
借助望远镜仔细看遍女子全身,然后转向她依偎着幸福白发男子。
在望远镜世界里,老人也样活灵活现。他环抱着相差四十多岁年轻姑娘,神情幸福无比。诡异是,当把焦距调到最大,再把透镜对准他面部时,那不可计数皱纹下,似乎流露出苦闷神色。由于透镜作用,老人庞大面孔近在咫尺,那交织着悲痛与恐惧奇异表情,越看越让毛骨悚然。
仿佛被魔鬼附身,无法继续往下看,眼睛忍不住从望远镜上移开,打量起四周来。寂静无声夜间火车上,举着画框老人身影依旧,窗外片漆黑,单调车轮声传来,就像刚从噩梦中惊醒样。
“您相当诧异哪!”
照老人说离开座位,后退五六步。老人把画框迎着光线举起来,方便看清。如今想来,那情景必定相当古怪而疯狂。
老人递给望远镜,恐怕是二三十年前舶来品,也就是小时候眼镜店广告牌上常见那种形状奇怪双筒望远镜。由于久经摩擦,黑色表皮都剥落,露出黄钢材质底部,它和老人西装样,是叫人怀念古董。
觉得稀奇,拿着望远镜把玩好会儿,然后拿起来准备举到眼前。此时突然……真非常突然,老人发出近乎尖叫声音,吓得差点儿把望远镜打掉。
“不,不行,你弄反!不能反着看,千万不可!”
老人脸苍白,眼睛瞪得老大,不住地挥手。把望远镜倒过来看是多严重事?无法理解老人奇异举动。
老人将画框放回原来窗边,就座后,示意在对面坐下,注视着说道。
“脑袋好像有点儿不对劲,这
“没错,没错,不小心弄反。”
专注于望远镜,没太在意老人不安表情。把望远镜翻转正确方向后,急忙把眼睛凑上去,凝视贴画上人物。
对准焦距后,两个圆形光圈徐徐重合为,模糊彩虹般景象渐渐明晰,少女身躯被放大数倍,占满整个视野,仿佛整个世界都浓缩在这里样。
这辈子再也没见过事物以那种方式呈现在眼前,要向读者形容它是如何呈现,对真是个不小挑战,如果要打个类似比方,就像是海底女妖跃出水面那瞬间情景吧!裸体女妖在蓝色海水不安晃动下,身体就像海草般不自觉地扭动着,轮廓也朦胧不清,恍若白花花怪物。然后,她慢慢漂浮上来,离水面越来越近,海水蓝色渐渐淡去,形状也变得清晰起来。她跃出水面那瞬间,吸引所有目光,倏然呈现人类真面目。通过望远镜看到贴画中少女,就是这个过程,她缓缓成形,直到变成个拥有人类身高活物。
十九世纪老式双筒望远镜球面彼端,存在另个超乎想象世界。在那里,梳着结绵发型妩媚姑娘,与穿旧式西装白发男子过着光怪陆离生活。魔法师让窥见不该看到景象,于是怀着无法言喻古怪心情,受蛊惑似出神注视着这奇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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