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许就是凶手象征。
但父亲在哪里呢?是否意味着,张小兵窥视到凶手时候,他父亲已经遇害?
这张简单涂鸦,含着难以尽述恐怖氛围。它远远偏离个十岁孩子应有绘画技巧,显得过于笨拙,甚至有些低智,但它表现得这样强烈,让人眼就联想到阿陵案现场情况。
画面里没有灯光表现,却仔细地还原出凶案现场家具格式。人物表情片混乱,那也许就是张小兵内心投射。
房正军看得出神。
房灵枢气得大骂:“你为操过心吗?你也配!”
那天他们到底没有去成游乐场,房正军给房灵枢买个裱花蛋糕,房灵枢当面把它扔在马路上。
“小孩吃,谢谢,不要。”
从那时开始,房灵枢比过去更难说话,他夜之间长大。他眼巴巴地拖着他童年,直拖到十五岁,而房正军终结这切。
童年在他生命里完全消失,他被迫迎来迟到而叛逆青春期,他变成个古怪少年,张扬又乖僻。
”
……这说是私生子吧长得也不像,要说是两不相干吧,房所长也太疼这个孩子。
陶院长无话可说,只是点头。
那半个月里,房正军每天都偷偷摸摸地往城北福利院跑。他对自己亲生儿子也没有这样细心过。
不只是怜悯,还因为自责,因为愧疚。
他俯下身去:“孩子,在画什呢?”
张小兵全身哆嗦下,他捂住那张画,在纸上乱涂起来。
房正军于是掏出兜橘子,先去洗毛巾,给张小兵擦手,又给他围上干毛巾:“不看不看,叔叔不看,叔叔喂你吃橘子,好吧?这橘子可好吃。”
张小
忠孝难两全,房正军想,灵灵好歹还有他亲妈,而张小兵什也没有。
或许是因着他片诚心,张小兵终于开始自己吃饭,渐渐地,也不尿床。他逐渐恢复个十来岁孩子应有生理功能,只是依然沉默寡言。
就在那天,房正军下班,照样过来看顾张小兵——他从后门偷偷摸摸地溜进来,张小兵个人坐在院子里,玩蜡笔。别小朋友都在前院做游戏。
见到房正军来,他也没有什反应,只是玩蜡笔。他没有黑色,于是用赭石在纸上用力涂抹,赭石里混着触目惊心鲜红色。
房正军仔细辨认那张画,长头发,可能是女性,代表母亲,黄头发,可能是老人,代表祖母,蓝头发两个,互相交叉着线条状手。
他不知如何向张小兵开口去问。张小兵甚至无法接受他父母死讯,他在福利院里发呆和打转,像是等待父母来接他回家,而他盼来,永远只有房正军。
房正军知道自己对不起儿子,给张小兵买过东西,房灵枢从来没有得到过,给张小兵换过尿布,房灵枢从来没有享受过,给张小兵喂饭、唱歌,房灵枢大概辈子也没见过。
他无法忘记那天房灵枢拖着书包,在路上哭着找他,几乎要被车撞死,房正军又急又怒,先在他儿子头上痛打几下,又问:“你怎回事?不是让你在学校等吗?”
房灵枢像个小姑娘样放声大哭:“你答应!学校都关门!”
“十五!大孩子!灵灵,你什时候能长大点儿让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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