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崔绛妍身感疲惫,将身靠在床头微寐,不知道过多久,隐约觉得屋里多个人,在窸窸窣窣翻什东西!
她惊之下,睁开眼睛,却见那负心人正在窗前翻那梳妆匣。那匣子虽不贵重,却是大哥幼时亲手所雕,而今骨肉分离生死不知,便是唯念想,难不成那不成气男人居然打这匣子念头?!
“你在找什?!”崔绛妍声音惊王秀才,半晌王秀才才讪笑着转过头来。
“没有…………在找梳子,你头发有些乱,想给你理理。”或许有些男人天生就有骗女人本事,尤其是对还爱他女人而言。尽管在旁人看来这是句蹩脚得有些过头谎话。
崔绛妍心中动,依稀记起恩爱正浓时梳发画眉良辰美景,心里早软下来,本要呵斥话再也骂不出口。
犀角小矢在夜色中划过道冰冷弧,没有命中那立在围栏边鎏金铜壶,反而从围栏空隙里滑出去,按照投壶之戏规则,这投非但是不中,还输得离谱。
投壶之戏虽为风雅,不过在这烟花之地,输赢奖惩自然另有番法度,芳儿身上衣衫已经输得仅剩薄如蝉翼层,玉臂雪股就如笼在淡淡薄烟之中,唯有那贴身水红色肚兜在随着芳儿娇躯微颤,看得王秀才心痒难耐。
“不中……不中……”王秀才熏熏然探出头来,睁开惺忪醉眼,想要找回那只失准犀角小矢,放浪形骸神情却蓦然凝固在那恬不知耻脸上!
借着鎏金阁糜烂灯光,他看到自己那悲愤妻子额头上抹红到妖异血色,时间惊骇起来,瘫滑在地,连带拉趴那个得意非凡芳儿。
就在他惶惶然不知所措时候,听到楼下很多人惊呼。事实上,被砸中额头崔绛妍在看到他狼狈神情后颓然倒下,如同寒夜冬雪压折枝白梅!
“娘子,以前都是不好……”王秀才试探性地握住崔绛妍冰凉手,柔声道,“现在好生后悔……只望娘子宽宏
崔绛妍这病就病接近个月,开始王家人包括她那负心丈夫在内心有愧疚,收敛许多,王秀才即便要再去寻芳儿鬼混,也不好再通宵不回。何况她这病,算是断家里营生,哪儿来许多闲钱去鎏金阁
做火山孝子?然而再这样下去,却是不成。
王秀才捂着脸藏着掖着,把书房书搬到当铺当,换回两四钱银子,心中寻思那娘儿们倒,倒断钱粮,看这年关将至,别说过年,就是过活只怕也成问题。回到家中却见老父兄长眉飞色舞,似有计较,问之下才知道而今这家徒四壁,却另有桩财路!
崔绛妍自归家之后,有段日子病得迷迷糊糊,待到清醒,却悲戚不已,黯然神伤。虽然家中暂时由婆婆主持,病中要药要粥也只得强打精神自己来,幸亏平日里与街坊结下善缘,众人轮流看顾,人年轻,歇得足自然慢慢好起来。思这人情冷暖,觉着这结发夫妻还不如四周邻居更近人情。
酒馆生意不是很忙时候,鱼姬、明颜也时常煨汤水去看那苦命女子,言语之间开解于她,只是这心病由心而生,心结不开也是枉然。时常有人陪伴,崔绛妍原本凄苦心境也渐渐消淡些,有时候也可以看到那苍白脸上露出几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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