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神情呆滞,茫然听着自家夫郎朗声呼喝收兵,路马蹄声声,不绝于耳。虽然夫郎强健手臂就挽在腰间,青奴心中却是空白片,眼前无数次闪现那石破天惊箭命中匪人眼睛画面!
这等超然骑射本领自是经历过多年磨砺,哪里是个文弱书生可能达到境地?
她嫁这个雄姿英发男人,当真是当年在终南山中和她海誓山盟那个蒙翰?这般思绪杂乱,就连双腕骨折痛楚都似乎半点不觉。
蒙刺史不知怀中夫人此刻心中此起彼伏,只道夫人受惊吓,时神智混沌,于是促马疾奔,入得城中回到府邸,面招呼家仆前去延医救治,面飞身下马,将青奴横抱在臂弯,快步奔回内堂。
刚入内堂,便见叔父迎上来。蒙刺史心忧虑青奴,只是稍稍和叔父打个招呼,便将青奴抱回房中。
人顿时惨呼连连,鲜血四溅,倒地之时已如刺猬般!
那匪首也是惊,抬眼望去,火焰照耀下迷离夜色中寒光四溢,等到看得清楚,才发觉身陷重重包围,周围人影幢幢,俱是铁甲骑兵,观其服饰,却是大宋守军!
这认知当真是非同小可,那匪首转眼看看四周,己方人手在经历飞箭袭击之后已所剩无几,数十匹马匹四散逃逸,嘶鸣连连!
那匪首眼见自己身处劣势,应变奇快,伸手将青奴拉起来,挡在胸前,手扼住青奴咽喉,边高声呼喝:“这女子可是尔等萧关刺史夫人,倘若再不退开,休怪老子手上没轻重!”仓皇之间难以控制手上力道,居然把青奴扯得双脚离地!
青奴落在那匪首手里,顿时呼吸困难,仓促之间暗道这世间现世报来得果然快,自己刚刚也是这等对付那匪人,而今却也如此落在那匪人手上,只是那匪人生性凶残,未必会留自己条活路,思虑之间越发气息不接,胸闷欲裂,心想此番难逃死,只恨天意难违,居然无法和蒙郎厮守终生……
那叔父见青奴身衣衫不整,面上露出几丝鄙夷神色。先前伙同管家中饱私囊,虽未被追究,但心中却对青奴颇为愤恨,而今见得这般情形,自有几分幸灾乐祸。
蒙刺史将青奴轻轻放在床上,伸手拉过薄被盖上,伸手亲抚青奴面颊,柔声相唤,却见青奴依旧神情呆滞,眼神空洞,不由得异常忧心。
不多时,大夫跟着家仆进来房中
就在这生死线之间,突然眼前寒光闪,扼在喉头那只手忽然松,身体顿时失依凭,摔倒在地,双眼模糊之中只见那匪首仰面而倒,满面惊恐之色,那原本仅存眼睛里插着支长箭,箭身贯穿颅内,只留段尺长箭尾在外!
青奴仓皇之间转过头去,只见那片黑压压骑兵中,人雄踞马上,手持弯弓,面色刚毅,正是自己夫郎蒙刺史!
那箭正是蒙刺史所发,箭上劲力雄浑,若非如此,也不会令那匪人箭毙命!
青奴死里逃生,乍然见得自己爱郎,原本应欣喜若狂才是,只是这石破天惊箭,却让她完全愣在当场,心头纷纷繁繁,片茫然,连蒙刺史策马而来也似乎全没看到。
蒙刺史策马来到青奴身边,轻舒猿臂,欠扭狼腰,伸手将跪坐于地青奴揽上马背抱于怀中。身后骑兵见得这般本领,无不呼喊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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