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道不易觉察旧痕,在青奴看来便如晴天霹雳般。
爱郎蒙翰脚上是没有这道伤痕,有这道伤痕是蒙翰小侄儿,青奴依稀记得那个孩子似乎是叫俊儿,那天她背负着孩子返回三清观,那孩子稚嫩双手直围在她颈项,小脸靠在她肩头,足伤彻骨,却不吵也不闹……
而后遇见蒙翰,牵扯出这场情孽,这个被她偶然救起孩子,却早已不记得。
可是等她几经波折,穿越三十年光阴而来,却阴差阳错成当年那个孩子妻房,而心念念不忘爱郎蒙翰却不知下落如何……
“夫君可还记得你初次见面是如何情形?”青奴尚存线希望,开口问道。
,番诊治之后替青奴接好折断腕骨,上些活血化瘀膏药,取来夹板固定,而后开些凝神静气定惊药物,嘱咐蒙刺史好生照看。
蒙刺史吩咐仆人下去抓药煎煮,见青奴这般情状,忧心如焚,在房中来回踱步。
青奴在床上躺许久,双腕所涂药膏开始发挥效用,断骨伤处隐隐发热,疼痛感觉比之先前更为强烈,不由得身大汗淋漓,面颊微微颤动。
忽而额头阵温润,却是蒙刺史用绢帕就着铜盆中温水,正为她擦拭额头大汗。抬眼看去,只见蒙刺史双眼尽是怜惜之色,心中不由动,心想夫君待自己这般情重,为何还要胡思乱想,自寻烦恼?思虑至此,不觉眼中珠泪滚滚而下。
从救回青奴到现在,蒙刺史直忐忑不安,而今见青奴流下泪来,不再那般呆滞无神,松口气,伸手轻轻抚慰青奴面颊,柔声道:“都是为夫去得晚,累得夫人平白受得这般苦痛。”
蒙刺史虽觉得青奴突发此问有些奇怪,但见青奴满面企盼之色,于是柔声言道:“自然是记得,那是十五年前中元灯节,为夫只身赴任江陵知州途中,夜宿江上客船,气候炎热,为夫水土不服中暑病倒,幸亏遇到当时正举家迁往江陵夫人救助,整治汤药,更以自用纳凉竹夹膝相赠,才让为夫恢复
青奴轻轻摇头,想要起身,却被蒙刺史细心扶起来,拥入怀中,“幸好六儿拼死跑回萧关报信,不然为夫还不知道夫人身陷险地。倘若夫人有何闪失,叫为夫何以自处?”
青奴微微叹口气,“身陷贼窟之时,本以为九死生,不想老天见怜,可以回返府中,得夫君如此厚爱,已是天大福分……六儿可还安好?”
蒙刺史低声言道:“六儿伤虽重,但救治及时,理应无恙。倒是夫人双腕伤损,少不要挨些苦楚。”青奴淡淡笑,“生还已是万幸,这点苦楚也算不什。”
蒙刺史摇头叹道:“四肢骨损,可大可小,为夫幼时也曾受过骨伤,若非救治及时,只怕也无法像现在般行走自如,鞍马随意。夫人需得好生休养,切记少动,待骨损早日愈合,也算为夫件心事。”青奴听得此言,心头凛,“夫君何时受过骨伤?”
蒙刺史笑道:“为夫以前提过,夫人怎生忘?约莫是九岁在山中嬉戏,不小心陷在猎户兽夹之中,现今早已痊愈,只看得到脚背上排泛白齿印而已。”说罢扯下右足靴袜,果然见那宽阔脚背上隐隐约约留有些白点,不细看也不易发觉,难怪青奴与他同床共枕数月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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