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紧急时刻,谁都没有多余时间和精力深入思考。但事后回想起来,这场命案里,从古怪预告信开始,凶手到底是从哪儿、通过什途径进房间呢?更不用说凶手逃跑路径(当然,这是导致整起案件最具魔术特征部分),乃至于二郎听到凄凉悲哀笛声,装饰着尸体野菊花……这切究竟意味着什?难道是凶手为凭吊亲手杀害人而吹奏悼歌、献上野菊花吗?这世上真有行为如此癫狂凶手吗?
在此,无关紧要话就先不说。首先得先检查下尸体
这番吵闹之下,家里下人们(婆子和两名女佣)都被吵醒,急忙赶过来。
再坚固门板也经不起斧头这通乱砸,伴随着阵噼噼啪啪声响,房门上半部镶板掉下大半。
二郎、巡查、用人,共六个人凑在砸开门洞旁。然而他们什都没看见,不,是还来不及看见。只觉得个硕大无比物体挟着风以惊人速度迎面扑来,吓得行人急忙闪到边。
原来是只鲜红色猫。不,世上不可能有什鲜红色猫。那其实是福田饲养纯白色公猫,只是现在浑身沾满血才变成骇人红猫。
这只鬼气森森动物从门上破洞跳向走廊,全身抖两三下(每抖次,红艳艳鲜血便飞溅在墙板上),面对众人面孔犹如鬼魅,朝面前这些人高高地拱起背脊。
还喊着“叔叔、叔叔”。他重复两三次,却没有任何回应。
“果然不太对劲。”
二郎面无血色,看来也想不出下步该如何应对。
“从锁孔瞧瞧吧。”
不愧是巡查,反应很快,他立刻弯下腰透过锁孔窥看里头,很快便回过头来,神情紧张。
大伙儿冷不防瞧见怪猫嘴巴,那情状实在太触目惊心,叫人不由得别开脸,不敢直视。
这可恶畜生想来并不知道主人已死,定还和浑身是血尸体纠缠在起玩耍,全身才会染上这鲜红颜色。而且应该不仅是玩耍,还定舔舐主人伤口,咽下从主人身体里淌出来血水。否则,它嘴巴不可能变成那样。看啊,它锯齿状利牙已经被染得片鲜红,舌尖上不断往下滴落黏稠血糊,而它正以不停滴着鲜血舌头舔着嘴角。
红猫发出“喵——”诡异撒娇声,无视周边惊恐万状六个人,留下路斑驳血爪印,优雅地踱到后门去,那种目中无人狂妄模样,好像它就是杀人凶手似。
下刻,众人齐回头透过门板上破洞继续观察室内。
房间里电灯亮着。明晃晃灯光下,穿着睡衣福田横倒在地上,露出下半身。胸部以上部位被床挡住,从他们站角度看不见。可能是刚才那只猫不停在他腿上磨蹭关系,福田脚尖也都染满血。然而比起尸体本身,更不寻常是散落在尸体及其周围数量惊人华丽野菊花瓣,这情景恰似在凭吊死者、装饰尸体般。
“血,有血……”
“咦?那叔叔……”
“想他已经停止呼吸,们打破这道门吧。”
即使绕到院子窗户下面也会被铁格子拦住,情况实在危急,此时只能破门而入。
二郎迅速跑过走廊,叫醒书生,命他拿来斧头,接过后便使劲砸起门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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