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6日22点半,雨夹雪:刘宝香死前5小时
晚上,天气转阴,下起雨夹雪,街上人少许多。快十点,来个客人,点个姑娘,抽烟喝酒聊半个时辰,就给住夜钱,要留宿。
姨娘说,这个客人她认识,姓陈,是个大学老师。他算是个熟客,跟班儿里每个姑娘都熟悉,十天半月就要换个。
10点半,陈先生带着姑娘去房间。没过十分钟,房间里闹腾起来,姨娘说:“从没见哪个客人折腾得姑娘叫唤成那样,跟野猫子嚎样。”11点,姑娘衣衫凌乱出房间,哇哇大哭,说被客人欺负,下身被抓四五道血印子。姨娘进房找那陈先生讲理,却见他正卧在床头写文章。见姨娘进来,陈先生摆摆手,头也不抬:“等写完这段再说。”
姨娘冲上前,把打落他手里笔,墨汁溅满床。陈先生“啊呀”声大叫:“你这是耽误国事啊!”说完,下床穿衣服,丢下几块大洋,就要走。赶来龟奴拽着他,不让出门。姨娘去找宝香,这才发现,宝香根本没在房间,不知道什时候出去。这天晚上,也并没有她局票送来。姨娘急,招呼人前后找。姑娘被抓伤事不之,那陈先生又多赔几块钱,便走。
客人到妓院里打茶围(点妓女),是妓院大忌,会带来极大晦气。俗话说:“龟嫖龟,担灯草灰”。干这种事儿,要罚吃担灯草灰,主家也不敢袒护。
华宝班俩伙计绑那剃头,送到宝香跟前。宝香叫人从厨房挖两碗锅底灰,问剃头:“你说实话,这灰就可以不吃,敢瞎说还有十碗给你!”
剃头说实话,是三红班小知己让他来。
“给你多少钱,竟敢干这种事?”
“小知己说,们是头等小班,来你们这三四等窑子逛不算坏规矩。”
3月27日凌晨1点,雨夹雪:刘宝香死前2小时
宝香是悄悄去广和楼,她每回付胶皮八几倍车钱,就是为封他嘴。胶皮八把宝香送到广和楼,已经快凌晨点。戏院已经散场关门,宝香从侧门进后院,去黄昊房间。
胶皮八等到两点,宝香挎着黄昊出广和楼。他说,当时宝香,没有任何异样,高兴许多。“回到华宝班,宝香姑娘还赏块钱。”
凌晨2
宝香倒掉锅底灰,却没饶剃头,招呼伙计打顿,掰掉俩门牙。接着,带上几个伙计,亲自押着剃头送回三红班,卖春宫也跟着去看热闹。店里客人多,姨娘并没跟去。据她说,这是最后次见到活生生宝香。
3月26日16点半,雨夹雪:刘宝香死前11小时
宝香押着剃头,闯进三红班,进门就破口大骂。三红班老鸨、龟奴围群,也不还口,自认理亏。骂半,宝香却突然停嘴,她看见小知己从房里出来,挎着个男人,正是广和楼黄昊。
卖春宫说,当时宝香呆立在三红班前厅里,足足愣半分钟,然后冲上前,给黄昊个嘴巴,大骂他没出息,“那黄老板声没吭,捂着脸就跑,跟被自己老娘训样,笑死人。”
屋子嫖客凑来看热闹,宝香就领着伙计走。回到华宝班,她从后门进院,躲进房里,到晚上也再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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