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罗祖华和许秋云在门外嘀咕时候,那些什“破镜重圆”之类话语,已经传到四姑娘耳朵里。刺痛她神经系统中最为敏感那部分。再听三姐直接说出“郑百如”三个宇来,那种从生理上感到厌恶感觉,就像在夏天柳溪河边茂草丛中看见蛇样;只是差点儿没有“哇”地叫出声来,但是,当她站起身来,撇过脸去,略为冷静下
“不相信!那个人话难相信!”
“嗨!你刚才要是在场就好,人家都哭呀!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皆因未到伤心处’嘛,看人家是知过必改!两口子事情,哪能那认得真嘛,俗话说‘夜夫妻百日恩’呀。”
“你别这酸溜溜……让想想看,这……”
“呃,四妹子不是不愿意上耳鼓山,谁能猜透她是什心事?说不定……俗话说‘破镜重圆’……”
“那耳鼓山事情呢,你去退信?”
“你倒是说话呀!娘!”
四姑娘镇定着自己,没让泪水流下来,她吞声说道:“三姐,难为你,你像娘样疼……可对不起你。实实不走,真不愿意离开这葫芦坝,真……舍不得……”
三辣子沉默。她使劲儿拍打着自己脑门子,但她脑子帮不她忙。别说是她三辣子,整个葫芦坝上,至今还没有个人眼睛能够看到四姑娘心灵深处去。
来时候气壮如牛。这阵,面对着这性情温柔、捏捏都会碎许四姑娘,却无计可施。
这样过好阵,突然,罗祖华像从地里冒出来似,出现在四姑娘门口。三辣子见他那兴高采烈样儿,吃惊,肚子怒气便向男人泼去:
有回答。
这时,三姐再也骂不出口。沉重地叹息声,无可奈何地说道:“把你这冤家……”
看见三姐气消下去,四姑娘才走到床前,挨着她坐下。三姐侧过脸来,直望着四姑娘眼睛,声调缓和多,问道:“你究竟打啥主意呀?”
四姑娘对她摇摇头。
“你未必安心这样半死不活地过辈子?”
“你去问问她,先拿定主意再说。”
罗祖华两口子谈话完以后,三姐重新回到小屋,拍下巴掌,说:
“嗨,龟儿子郑百如今晚才算说句人话!……哈哈哈……你猜他对你三哥咋说,他说他对不起你,过去事,全是他错,如今后悔……”
四姑娘听到这里,霍地站起身来,脸色煞白,撇过脸去。
三姐忙问:“你怎啦?哦?”
“你串死?要吃奶?……说过不回去,你倒跑来干啥!”
罗祖华脸红喷喷,高兴得合不拢嘴,他向他女人招招手,又扫眉又瞪眼,叫她:“你出来,有重要话说。你出来呀!”
三姐极不耐烦地跨出小房去。罗祖华扯着女人衣袖站在屋檐底下小声小气地说开。四姑娘仍坐在床沿上没动,会儿,外面悄悄话逐渐变成大声交谈传进房里来:
“真?……是真。”
“真!当真,你还不相信?”
四姑娘点点头。
“为你,把心都操烂!耳鼓山上那个人难道配不上你?”
四姑娘又摇摇头。
“那,你为啥死赖在这儿不走?”
四姑娘眼泪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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