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时所有那些有知识农村姑娘样,九妹子卧室布置得十分整洁淡雅。这里除点简单针线用具外,有张条桌,条桌上放着镜子书籍和笔记本儿。床上铺着雪白床单,条粉红色被盖叠得整整齐齐,用红色丝线挑着梅花图案小枕头上还有本打开小说书。
“这是个家道宽裕
大。……说真,向来都以自己神圣利益为中心,去判断事物好与坏、真与假、美与丑、善与恶许茂老汉,这些年来,对于“工作组”早就不感兴趣。
许茂摸黑走到龙庆家里,他对龙庆说明自己前来拜访理由时,断然宣布自己屋子间也没有空着。但这个理由显然难以自圆其说,他便换种诚恳音调说道:“哎,再说,庄稼人房院鸡呀狗呀,又脏又臭,偏偏家又没得人手去收拾,人家干部住得惯。”
害着“火巴眼”代理支书却说:“笑话!哪个不晓得你家里卫生讲得好呀?嘿嘿……”
老汉听,急,忙压着嗓子说出另个理由来:“支书,你不晓得,有‘事’呀!过些日子,女儿、女婿、外孙儿们大堆来,又往哪儿安置嘛!你给想想看。”
龙庆揉揉红眼睛,说:“过几天你做生?……看嘛,简直把这个事忘呢!……让考虑考虑……”
然而,龙庆是怎“考虑”嘛!——这天下午,老汉吃惊地看见个背着挎包中年女同志直端端地向着他家走来,老九许琴提着人家行李,高高兴兴地靠着那个女人肩膀走着,而龙庆呢,用巴掌遮着眼睛,笑呵呵地跟在后面。
许茂手里拿着竹筢,忙闪身站在院墙里柴火堆那边,脸色十分难看。望着行人跨进院子门,望着那条名叫“招财”黄狗对来人摇着尾巴,他心里简直难受极。那个女同志进门就被满院树木花草吸引住,她抬头看着盛开梅花,没有发现柴火堆那里老头子。而许琴却淘气地对老汉投去欣喜瞥。许茂忙背转身去,用竹筢使劲地搂着茅柴,很响亮地喷着鼻子。
斜陽下,院子里显得明亮、整洁。西墙边猪圈用石灰涂抹得雪白,圈门上吊起厚厚草帘子,东墙边茅柴堆得齐屋檐高,顺墙根有间房门紧闭小草屋,门口垒着锅灶,虽然与整个院子有点不协调,但也收拾得清清爽爽。院坝里花草林木掩映之下,有段石板铺成小小人行道,走过去,有三级石梯,登上宽敞阶沿。
正屋两扇柏木大门关闭着。许琴闪身走进偏房道小门。从小门进去黑糊糊,三眼大灶和水缸占据着这灶屋半地面,穿过这暖烘烘小屋,是间堆放着柜子、囤子和柏木扁桶角屋,穿过这间散发着粮食和红苕干香味屋子,再穿过间放着大床、立柜等粗笨家具、充满浓烈烟草味住室以后,才是正屋。许琴从里面把正屋两扇柏木大门敞开,邀请还站在阶沿上客人进屋去。正屋中间放着吃饭方桌,正面横着具高大漆得发亮寿木,四周泥墙上贴满各色各样图画纸。
正屋里右手边小门上挂着块花布门帘,许琴打起门帘子,把颜组长让进去,穿过两间只有空床而无人居住小屋以后,才是许琴自己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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