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散场,灯光亮起,那情侣走过身边,原来只是陌生人。走出去时候,双手如抓紧浮木般死死拖住陈录臂弯,浑身大汗,如同经历劫。
其后对陈录讲往事。大概算得上某种程度地放下和坦诚。陈录轻轻摸着头发,然后将下巴放在头顶,他说,喜真,心疼你。他身上有笔墨和书本散发出干净清淡苦味。忽然非常眷恋。假如,当初爱上是这样简单清朗男孩。
那晚竟不再有噩梦,不再神经质地坐到半夜。
梁凡语好奇,喜真,是谁使你改变?你应该抽空把他带给看看。
带陈录去医院探望梁凡语和李小军,她正好从病房里掩面跑出,头撞在陈录身上,抬起脸来,都是眼泪。隔着扇门们都听得见李小军在里面摔碗撒泼声音,歇斯底里地叫梁凡语滚,叫她再也不要回来。据说李小军总会这样子,时不时地闹下,大约是发泄,或者想使切结束。
晚找到深夜,因为没见到他,便回宿舍睡,他打电话也不接。凌晨时候有人在楼下叫,从窗口看出去,任长东已经像个雪人……对个人来说再恢弘壮丽恋情事后谈来也如所有流俗世景,细节是否可靠也许都是不重要,重要是确实喜欢他,并且那时,相信爱情。
从大四开始到毕业那年,和任长东非常要好。那时他也只是刚刚在公司站稳脚跟小职员,在很远郊区租房子,没课时候就转两次公交过去给他煮饭,用省下来生活费给他买领带,学着将他衬衫西裤烫得笔直。们捡只叫旺财小土狗,是妈妈,任长东是爸爸,他没事时候就会抱着旺财说,等以后爸爸有钱就给你和妈妈买好吃,买漂亮衣服,买大房子。
那时相信他,相信爱,相信们都可以做到最好,相信事事皆有圆满可能。
但故事转变非常狗血,如路边闹剧。
有次和任长东闹些不愉快,冷战好几日,个外地女人在学校找到,告诉她从任长东老家来,在任长东大学毕业那年,他们已经拿结婚证。女人心平气和地将那个红本本放在面前,她摸着微凸肚子略有不甘地说,要不是已经这样,还真不介意将他让给你。
理解他。梁凡语坐在走廊凳子上,双手手指反复交缠在起,她
不擅争夺,更知道毫无权利,甚至没有哭闹就结束和任长东切,他表情非常心疼而抱歉,长久地抱着,然后放开。那时并不责怪他欺骗,相信们是相遇太迟,并非虚妄或者愚蠢,所有原因,只是太迟。分手那天旺财呜呜地在路上跟着走出好远,路走路掉泪,逼迫着自己不要转身。
非常灰暗段时间,也是那时,开始长久噩梦和失眠。
半年以后在咖啡店里偶遇任长东同事C,听她八卦说起他近来因为和老板表妹恋爱而步步高升,瞪大眼睛问,他不是已经结婚吗?C说怎可能?他们是老乡,这份工作还是她介绍任长东来。她清清楚楚他身家,哪来什怀孕妻子?
便知道他是诳。不爱又无法摆脱,只好如此。
丝毫不知是从哪里开始发生差错,结局这样讽刺,使人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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