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南,你真儿戏,受伤怎能立刻就去洗澡。”她如今倒拿出教育他阵仗来。
“死不,怎澡还不能洗。”
嗯,语气也不妙,可以确定气不轻。
“气到?”
听她这句问,周之南只凉飕飕瞥她眼,没回答。
“然后呢?周之南怎?”
“也没甚大事,就是朝之南扔东西。还有就是护着之南上车时候,有拿棍子戳到之南,见他额头乍起大片汗。”
“人呢?”阮萝没见周之南人,听他说也不知道到底伤成什样。
“上楼,应该是去洗澡,毕竟身上蹭脏东西……”他说有些心虚,周之南有洁癖,从没说过,但身边人都看得出来。
“你不拦着他些,也不知道伤多重,怎还直接去洗澡?”阮萝边说边急着上楼。
下午太阳正盛着,阮萝在后院摘些花,就在院子里桌子上插花。想着那日下人说霞飞路那边许多新开西洋玩意铺子,暗自打算改日让周之南带陪她去逛逛。因她已同程美珍彻底闹翻,不然定叫她同去,周之南算是备用方案。
院子里仆人见阮萝神色如常,在那对着各色花饶有兴致,心里暗说她真是怪物,上午刚同程美珍闹那大响动,睡个午觉起来又是正常样子。
阮萝不论旁人如何看她,你若问她心里不难过吗?难过,她认真对待友情被辜负,程美珍不过是为着周之南才同她交际。但她从小不受父母疼爱,便养成个对待感情淡薄冷漠性子,也不知是真不在意,还是习惯强忍着不在意。
呐,花好看,就不要想那些不好事情。
打前院跑过来个丫头到阮萝面前,急匆匆。
你看这些人,真真不长眼。周之南自在家里做少爷时候就洁癖很,衣服脏点都是不会穿。遑论你朝他身上扔鸡蛋菜叶。
阮萝也凑近仔细看他,发现他额头也剐蹭破,许是洗澡时候沾水,此刻那口子发着红。伤应是小伤,但就怕感染。
“你就不能忍忍,你瞧你这额头,都泛红。会等李医生给你看看。还有你身上怎样?陆汉声说被棍子杵着?”
“没大碍。”他
“拦得住他吗?他让在这等李自如……”
阮萝早跑没影。
先跑到周之南常用来洗澡那间浴室,进去只看到整套西装被乱扔在地上,架子上用具也被故意扫掉,落到处都是。
看样子是气着。阮萝再到书房,没见到人,便跑去主卧。此时他正穿着睡袍,手里拿着杯子站在窗前,刚好看得见后院里桌子,阮萝插半花正放在那,没人敢动。
走近仔细看他头上仍滴着水,几缕碎发耷在眼前,听到声音回过头,表情有些阴鸷。
“小姐,您快上楼看看吧。先生回来,好像出事情。”
阮萝放下手里花,梅姨递上湿毛巾给她擦干净手,留下句“花别乱动”赶紧往前面走。
到厅里,只见陆汉声人,急来回踱步。
“周之南呢?出什事?”
陆汉声拉着她开口,“日本来新任经济司司长今日到沪,早早下帖子请之南吃饭,谈上海经济。这出来时候晚几步,不知哪得来风声,有早等在门口示威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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