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蜀王宫大楼,方觉夜风加急,公路两旁林荫带被风吹七摇八晃,簇簇落叶像是落雪般萧萧而下。急风卷着边缘泛黄叶子在地面上翻滚,扑卷,直到撞到他脚背才停下。
楚行云仰头看眼头顶越来越浓郁无边黑夜,拉上外套拉链,把陆夏塞进警车后座。
回到市局,他亲手为陆夏带上手铐,把他送进刑讯室,站在门口交代乔师师:“今天晚上如果你不让他吐干净,明天就不用来上
楚行云不得不承认,此时能逮捕陆夏,完全是出于陆夏自己留下指证他就是凶手关键性证据——那张自由女神画。
“也是你杀那个老男人?”
“是!都是!承认,请你不要对动用,bao力,警官!”
楚行云站起身,移开踩在他小臂上右脚,冷冷睨视着他说:“你是什时候想起来?这些杀人回忆。”
陆夏捂着险些被他踩断胳膊坐起来,没有焦点目光洒落在地板上,形容颓唐:“第二次回到这间房,就想起来。”
辱过他,他又是如何得知周世阳会出现在蜀王宫?
这些连环扣,无论哪个解不开,都得摔碎重组。
他把这个问题抛给陆夏,得到答案让他很想拔出手术刀再朝他手背上扎次。
陆夏说:“稍微打听下,就知道。”
楚行云呲着呀倒吸口气:“你他妈玩?你连个朋友个熟人都没有,向鬼打听吗?!”
“但是你却瞒着所有人,是在找机会逃跑吗?”
陆夏低低哼笑声,那笑声依旧愤世,孤傲。他说:“没错,跑,但是没想到会再次被你们找到。”
楚行云漠然注视他片刻,扭动下有些僵硬脖子,冷笑:“所以你今天带来蜀王宫,并不是配合警方查案,而是想袭警,然后伺机逃跑?”
此时此刻,陆夏好像法庭上接受法官宣读判决书罪人,虽然内心依然有对生还渴望,但是他却无从辩解。更重要是,楚行云在他神色中看不到丝毫想为自己辩解欲望,哪怕是狡辩。
他没有,他只是坦然且凄楚点点头,脸上甚至多丝解脱似笑意:“是,想袭警,想逃跑。”
“你怎知道不能?跟他好几天,听到他跟别人讲电话,他管那个人叫‘覃骁’,还说两天后蜀王宫酒店见面!”
楚行云目光暗,时没动作。
他想起,傅亦叙述在案发现场发现陆夏时,当时陆夏脱口而出‘覃骁’名字。如果事实并非如他所言,他是从周世阳口中得知‘覃骁’,那他又能以何种渠道,何种方式得知‘覃骁’?
楚行云发现,虽然陆夏话把谋杀案过程描述过于简单,动机过于荒唐,但是他供词却能前后串联,找不到漏洞。起码截止到目前为止,是最接近‘完美犯罪’种作案方式。
没错,如果陆夏是凶手,那周世阳死就是场完美犯罪,虽然陆夏现在落网,但是他落网起因却是场意外事故。如果陆夏逃出蜀王宫后没有和杨开泰撞车,如果他没有因为遭受车祸伤头部而暂时失忆,就不会给警方留下查验真凶线索。如果他没有受伤,没有留下线索,那警方将很难,甚至无法破解他布下杀人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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