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有香水进货。尽管很贵,小瓶就120卢布,但人们还是争相购买,有人也送小瓶。开心极,多喜欢香水!喷点,感觉心满意足,就像刚从剧院、音乐厅或者饭店回来似。“红色莫斯科”牌香水这种感觉尤其明显。
沙波琳娜对此也深有同感,她说空气无比美妙,水萝卜多美味!再没有其他奢望,“毕竟们都还活着”。
奥特杰尔——利季娅·金兹堡笔下主人公和alterego[9],同样感受到这种难以置信满足感,当他怀着“对于苦难缺场惊讶与不习惯”从梦中醒来时。《奥特杰尔天》(后来《被围困者札记》最终架构便是由此而来)写作已经与围困间隔段时间——在1943—1944年间,但生活毫无征兆回归依旧令人不可思议。
窗子敞开着。他既不冷,也不热。周围片光明,光明将持续很久,很久,直到永远,穿越整个白夜以至无穷,今后将不复有丝黑暗。他甚至无暇吃饭。(……)奥特杰尔扯下被单,在明亮,轻快,既不冷也不热空气中赤身而立。
列宁格勒前线同样笼罩着某种幸福宁谧。当积雪消融时,尼库林写道,露出层层叠叠尸体,他们整个冬天都被雪藏于此。九月份牺牲人穿是夏装和皮鞋,再往上是身穿黑色粗呢上装海军陆战队员、身穿短皮袄西伯利亚士兵、被围困列宁格勒民兵。道路变得泥泞不堪、难以通行,土窖被雪水灌满。春天将切烘干,填平,染上新绿,将坟墓变得不易察觉。“军队在防御中休整。伤亡人数几近于零。学习恢复,偶尔甚至会放映电影(……)到处都修建澡堂,虱子终于被消灭干净。”趁着晴朗夏季,红军开始慢慢准备反攻。妈妈问廖吉克能不能休个假,廖吉克回信说:“战时是不允许休假。等战争结束,就能见到你们所有人。”演员们到前线慰问演出,当时名气还不大克拉夫季娅·舒利仁科[10]演唱刚刚为她改编《蓝头巾》:“读着你来信/耳畔响起你声音/字里行间重又浮现/你那方蓝色头巾。”
四二年七月五日
亲爱妈妈!
昨天收到你明信片,无比开心。不久前还收到另张明信片。很幸福地得知,你和们所有亲人们都健康安好。你收到那封详细介绍切情况长信吗?就在同天也给爸爸寄封信,但至今还没收到任何回音。给你寄去700卢布,已经跟你说过,钱你收到吗?
亲爱妈妈,这里切照旧,日子过得完全不着痕迹。天气很好。几天前们这儿来群演员:个爵士乐队、名朗诵演员、两名舞蹈演员、位女歌手和位男中音。最喜欢是歌曲《Cielito》和《蓝头巾》,还有爵士乐队演奏杜纳耶夫斯基[11]。音乐会结束之后,仍久久地沉浸其中,这对而言无疑是特别奢侈与享受。这场音乐会德国佬想必也偷听去,因为场地就离阵地不远。
很好,怀揣着在不久将来与你和爸爸以及所有亲人们团聚期待。为自己父亲感到骄傲,他是名光荣近卫军军人。希望自己也能够不负人民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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