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出来,恢复常态,她就注意到那顶男人戴呢帽和有镶金条带高跟鞋。她问这行不行。说无所谓。她两眼看着,她喜欢这办,脸上有笑容。她说挺好,你穿这双鞋、戴这顶帽子挺好,变个模样。她不问是不是她去买,她知道反正她买就是。她知道她买得起,她知道有时她也是能够买,逢到这样时机就说话,想要什都可以从她那里搞到手,她不会不同意。对她说:放心吧,点不贵。她问在哪里卖。说在卡蒂纳大街,大拍卖。她好意地望着。她大概觉得小女儿这种奇怪想法、变出花样来打扮自己,倒是个令人鼓舞征象。别看她那种寡妇似处境,身上下灰溜溜,活像个还俗出家人,她不仅接受这种奇形怪状、不合体统打扮,而且这种标新立异她自己也喜欢。
戴上顶男人戴帽子,贫穷仍然把你紧紧捆住并没有放松,因为家里总需有钱收进,无论如何,没有钱是不行。包围这家人是大沙漠,两个儿子也是沙漠,他们什也不干,那块盐碱地也是沙漠,钱是没有指望,什也没有,完。这个小姑娘,她也渐渐长大,她今后也许可能懂得这样家人怎样才会有钱收进。正是这个原因,母亲才允许她孩子出门打扮得像个小娼妇似,尽管这点她并不自知。也正是这个缘故,孩子居然已经懂得怎去干,她知道怎样叫注意她人去注意她所注意钱。这样倒使得母亲脸上也现出笑容。
后来她出去搞钱,母亲不加干预。孩子也许会说:向他要五百皮阿斯特准备回法国。母亲说:那好,在巴黎住下来需要这个,她说:五百皮阿斯特可以。她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干什,她知道如果她真敢那做,如果她有力量,如果思想引起痛苦不是每天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母亲定也会选择她孩子走这条路。
在写关于童年书里,什避开不讲,什是讲,下也说不清,相信对于们母亲爱定是讲过,但对她恨,以及家里人彼此之间爱讲过没有就不知道。不过,在这讲述这共同关于毁灭和死亡故事里,不论是在什情况下,不论是在爱或是在恨情况下,都是样,总之,就是关于这家人故事,其中也有恨,这恨可怕极,对这恨,不懂,至今也不能理解,这恨就隐藏在血肉深处,就像刚刚出世只有天婴儿那样盲目。恨之所在,就是沉默据以开始门槛。只有沉默可以从中通过,对这生来说,这是绵绵久远苦役。至今依然如故,面对这多受苦受难孩子,始终保持着同样神秘距离。自以为在写作,但事实上从来就不曾写过,以为在爱,但从来也不曾爱过,什也没有做,不过是站在那紧闭门前等待罢。
在湄公河上搭渡船过河那天,也就是遇到那部黑色利穆新小汽车那天,为拦海修堤买那块租让地母亲那时还没有决定放弃。那时,像过去样,们三个人常常是黑夜出发,同上路,到海堤那里去住几天。在那里,们在般加庐(12)游廊上住宿,前面就是暹罗山。然后,们又离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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