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喀德纳离开管控祂囚笼!
——消息不胫而走,神明齐聚在奥林匹斯山巅,惊心惶惶地瞧着下界动静。丛林泉溪仙灵宁芙,还有比他们更加强大河神山神,有许多来不及逃脱,都在剧毒侵蚀下死去。下界妖魔听见厄喀德纳痛不欲生惨叫,也把这当成同诸神开战号角,从世界各地响应起来。
作为切目光聚焦中心,厄喀德纳心无旁骛,他很快找到爱人位置,在那片纤弱树林中,躺着气若游丝人类少年。
“多洛斯、多洛斯……”蛇魔收缩着身形,他又变回寻常模样,颤抖着匍匐在爱侣身边,“多洛斯,你看看,你是怎……多洛斯……”
他哆哆嗦嗦地摸着少年脸颊——他七窍流淌黑血,全身肌肤具都青紫,唯有团戈耳工血液,勉强地、微弱地保护着他心脉。
遥远大地下方,响起久久回荡、惨绝人寰嚎叫。
魔神腾飞而起,他身躯疾速膨胀,瞬挤翻黑夜倪克斯赠予他神镜,他什都看不到、什都听不到,厄喀德纳金目放射出滔天火光,他变得如提丰样庞大,变得像巨神泰坦样雄壮。他呼号、狂啸,疯狂声音像万个刮过海面飓风,也像只被人踢打到垂死病狗。
阿里马地宫破碎,地脉亦发出濒临肢解呻吟,古国奇里乞亚,这自始用于镇压厄喀德纳重物,亦为魔神山峦般脊梁高高顶起,以致都城倾颓。
“多洛斯!”魔神顶着千座巨山重量,他利爪破开大地,几乎要向上攫取到苍穹星辰,“多洛斯!”
他凄厉喊声,震慑着四方来往风神,从德尔斐,到大洋另端欧罗巴大陆,全听见他滴血疾呼。蛇魔长发犹如汹涌大河,左眼似日,右目譬月,他挣扎出个头颅,吐息和毒涎,已然冲散漫天聚拢流云;他伸长巨臂,古奥金色刺青便如盘旋群龙,于深色肌肤上闪闪烁烁。
声接声沙哑哀号,厄喀德纳再不出说个字,他想嚎啕大哭,可是眼泪也像炙红熔岩,除叫他视线阵阵发黑之外
“赫耳墨斯,兄弟,”站在云端上,阿尔忒弥斯急切地拽住快腿神明,“你还不快去救援那几个傻瓜,带他们远离厄喀德纳毒害!”
她说正是倒在酒会上艺术家,还有走不出几步菲律翁。他们原先都围拢在少年身旁,但是听见厄喀德纳吼声,就全被震昏在地下,耳膜都溢出血。
赫耳墨斯冒死下去,他化成阵狂风,将那些人带到安全高处,同时远眺到阿里马地宫——那曾经是地宫,现如今便像巨兽嶙峋骸骨,从深埋坟地中裸露出来。
“多洛斯!”魔神发疯地狂叫,他扛着国生灵,国城镇与村庄,国高山与森林、农田与大河,自土地下挣脱束缚,他蛇尾都在这样重压下爆裂鳞片,溅出湖泊般剧毒腐血。
寰宇、大海和冥间都为之震颤,风神和云神惊慌失措地搅在起,使苍天像口沸腾大锅。诸天星辰全错位,日月同时出现在上空,他们旁观着古老魔神,bao动,疑心这是否能与昔年提丰叛乱相比,他们是否还需要变化成渺小飞禽走兽,好逃出奥林匹斯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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