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保重吧,”阿佛洛狄忒叹息道,“希望你知道,在心里祝福着你胜利。”
谢凝感谢地低下头,接着,他踩上马鞍,跨到天马后背,在奥林匹斯云雾间腾飞而起,去往大地与人间。
天马有力地振翅,强风吹动谢凝发丝,他却不觉得有多寒冷。他往下眺望,群山犹如起伏绿波,入海河流分割陆地,犹如块不规则色板,人类居住王国浓缩成小小拳头,都城则像散落白石与珍珠,滚落在望无际大地上。
他继续往下飞,根据些小神在私底下传言,厄喀德纳当时带来巨大灾厄,早已为众神联手弥补。被毒液腐蚀河海,烈火灼烧山林,全都恢复如初,曾经死去生灵,也在梦中重新回到人间,因为过多亡魂会挤垮冥界宫殿,哈迪斯也同意放他们离开。
天马在上空盘旋,出于畏惧,不肯离阿里马太近。没办法,谢凝只有让它降落在远处山林,然后松开缰绳,自己个人走过去。
望着人类离去背影,帕拉斯·雅典娜转向她父亲。
“众神之父哟,”她警醒道,“你已经给那孩子太多特权,不相信,凭你智慧,看不出他心中流毒仇恨。”
宙斯不以为然地笑,说:“他不过是个人,没有天握过杀戮刀剑,没有天拿过沉重盾牌,他画笔、画纸,又能做什呢?”
“他必然会去寻找地母。”雅典娜说,“厄喀德纳进行着悖逆战争时,盖亚也睁开只宏伟巨目,隐约地瞧着祂子孙。”
“神祇誓言,只保留他在大地上行走权利。”神王支着头颅,说,“你大可以看着他,倘若那孩子向大地之母提出恳求,请祂送自己去到塔尔塔罗斯,那准许你,使用雷霆神力劈断他腿骨,判处他永生不能再用双足行走罪过。”
四野空无人,昔日地宫,早已在厄喀德纳,bao动中完全翻上地面,再也看不到点他们曾经生活过痕迹。
谢凝花费大力气打理花园,夜明珠星河,厄喀德纳常常盘绕王座,他亲手给自己做小床,还有地热泉水……统统覆灭殆尽,只剩下圈袒露在天日下黑土地,黑得像枚无光眼瞳,上面依稀可以辨认出个躺倒人影。那是他中毒时候,厄喀德纳将他放在其中痕迹。
谢凝跪在地上,轻轻摸着那块痕迹边缘,毒性之酷烈,哪怕过这长时间,仍然在盖亚土壤上残留。
“盖亚,”对着母神亲手抚过膏墟,谢凝俯下身体,低声呼唤,他音量
点点头,雅典娜领命而去。
“多洛斯呀,你要做什去呢?”站在奥林匹斯山出口,阿佛洛狄忒忧心忡忡地看着谢凝。
谢凝看着女神,笑下。他就像初来这个时代样,背着画板,挎着行囊,手中牵着匹天马,做好远行准备。
“谢谢你,”他轻声说,“谢谢你帮说话,收留、给赐福……要是没有你支持,真不知道怎办才好。但是现在,得个人上路。”
爱与美女神盯着他,世上切生灵,全要在她美中失魂落魄,唯独这个少年眼神,始终清澈而忧郁,因为他已经拥有痛彻心扉爱,又在心里装满更美丽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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