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是喜不喜欢问题?
——刘扶光很想这问他,但他早就失去同晏欢理论力气,因此,他什话也没说,继续坐上云辇,任由晏欢送他下去。
再度踏上故国土地,他就像在梦中般。推开晏欢试图援助动作,刘扶光缓缓地行走在王宫玉石地板上,他仍然记得这里全部,只是那需要花费点时间回想,他艰难地从脑子里挖出那些旧日事物,将它们摊开在阴暗天光下,珍重地晾晒。
清凉殿后丹林,生着大片繁茂如火红枫,无需秋季,年到头,总有霞彩胭脂枫叶飘飞,小时候,他最喜欢去里头踩着叶子玩;瑶光湖里莲叶碧绿,盛开瓣瓣洁白玉骨睡莲,每逢夏季,他就撑着小舟,去湖心采摘大而饱满莲蓬,这里莲子没有苦芯,最是清甜,他边抿着莲子,边低低地哼唱“横塘棹穿艳锦,引鸳鸯弄水。断霞晚、笑折花归,绀纱低护灯蕊”……如今想来,真像是上辈子好时光。
转过曲折横廊,刘扶光抬头看着满城飘飞素白丧幡,仿佛行行拖长泪痕,荡在无言风中。
牙,颤抖地道,“你真是个……真是个疯子……”
不管说什,扶光总算是对他开口说话!晏欢先是感到阵由衷欢欣,接着又惶惶地赶快为自己辩解:“不是、不是,请你听解释,那时鬼迷心窍,做该死蠢事,你又下落不明,你父母,还有国民,都要舍命与相争,……那时心里所想,是看在你情面上,不愿打杀他们,毁坏你故土,所以,就把他们全放在这里。”
顿顿,他接着道:“可眼下你回来!当然要把他们全还给你,好让你与亲人团聚。你瞧,里面所有人和物,都不曾发生变化,这儿仍然是你熟悉东沼……”
没错,他说得点都没错,从某种程度上看,刘扶光还要感谢他。数千年光阴如水,凡尘物是人非,而他却用龙神力量,将个国家凝固在他刚刚逝去那天,只要刘扶光再回去,在父母亲朋眼里,他不过只离开短短瞬时间……
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事,明明白白地对他做着齿冷提醒,提醒他晏欢究竟是个什样非人存在。
他低下头,走过名仍然沉睡不醒侍女,晏欢解开冻结于此光阴,只
他不说话,只是发抖地喘息,晏欢也无从揣摩他缄默,龙神小心翼翼地道:“帮你……把他们复原,好吗?”
晏欢试探性地伸出手指,九目滴溜溜地转着圈,努力从旁边偷看刘扶光神色,他轻轻地搭在微缩景观边缘,见刘扶光动也不动,便将这当成是默许,顷刻间,棋盘在他手中消失不见,汤谷地面则发出极盛烈,恍若天地初开时巨大轰鸣。
山峦群起、川湖聚散,空置六千年日出汤谷,终于迎来自己原本住民。晏欢伸出上抬左手,那些因为时间流逝而变化地形,便再次回复到最初模样,他再压下右手掌心,这些年来汇聚成峰地貌,便瞬时向外迁徙数万里,为东沼腾空位置。
切准备妥当,晏欢收回翻云覆雨手,怯生生地望向刘扶光。
“扶光?已经好啦,”他讨好地道,“去看看吧,你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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