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虚正在练剑。
少女身姿矫健迅捷,剑光游走腾挪之际,仿佛连绵不断游龙,只有眼力绝佳人才能看出来,若非瞬刺出百下神速,是无从得到如此凌厉剑光。
然而,如此妙法,练剑场上却并无个后辈来学习观摩,反倒满是相互追逐年轻男女,喁喁私语、嬉笑传情。不仅有群学徒在那争风吃醋,更有行为出格者,直接对同伴毛手毛脚,将嘴也往块凑。
金翠虚不堪其扰,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呵斥:“你们身为落仙观门人,素日里却不知勤学苦练,反而沉溺于私情。入门以来,你们有谁突破练气,抵达筑基?没有,个都没有!以后出落仙观山门,别说你们是这儿门徒,丢不起这个脸!”
练剑场片寂
金翠虚神情混合厌恶、作呕、恐惧与不可置信,她嘶声大喊,腰间七星剑砉然出鞘,剑砍断贞阳禁锢着她手腕,黑血狂喷!
贞阳同时发出痛苦怒吼,金翠虚顾不得什章法,什招式,把七星剑像大锤样呼啸乱抡,重重击打在贞阳胸口,直接将其抡飞出去,将大殿上屏风装饰,统统砸得轰然四溅。
“莹蟾……师叔是乱方寸,失忆失态……毫无为人师长风范……”倒在废墟间,贞阳身体支离破碎,嘴唇尚在张合,活像在复述设定好台词,“你就用师叔祖赐予你、这把宝剑……惩罚师叔……”
金翠虚喘着粗气,愣愣地提剑走近,望着似人又非人贞阳,她喃喃道:“、杀师叔…………”
无法承受眼前切,她脑子里弦乍然断裂,金翠虚大叫声,仓皇提剑而出,转身奔向茫茫夜色。
时间再度开始流动。
金翠虚困惑地低着头,很多不对劲东西,从她脑海中划过。
“师叔,觉得……”她用力抽抽自己手,却抽不动,贞阳捏着她力道之大,令她生出股又骇又怕寒意。
她心头升起阵烦躁火气,咬牙挣扎半晌,贞阳就像具铁铸铜人,顽横地动不动,金翠虚心头无名业火愈发旺盛,她猛地抬头咆哮:“别动手动脚,放开!”
——刹那之间,她看到贞阳脸孔。
刘扶光和晏欢看着眼前幕幕,以及倒在废墟里贞阳。刘扶光叹道:“你不该对她下这猛药。”
“不破不立,”晏欢道,“不能完成弑父壮举,便算不得成大事者。”
地上又亮起箭头。
二人继续转身,朝箭头方向走去。
转过垂蒙绿蔓、曲径流水,他们眼前顿时生出柳暗花明景象,方才还是春日里凉薄夜晚,现在,他们忽然就到盛夏正午。
昔日那个言笑晏晏,正气十足师叔已经不见。贞阳眉宇间杂毛陡生,似是笼罩着层黑气,瞳仁也大得不正常,嘴唇中露出排牙齿亦变得嶙峋尖锐,耷出截长到堆不下舌头,淋漓涎水,便顺着他修剪整齐髭须滴滴滑落。
他外貌只发生微小异化,整个人气场却变得这贪婪、丑陋,猥琐得让人想吐!
金翠虚大脑片空白。
“莹蟾,师叔真心悦于你啊……”贞阳缓缓地凑近她,恶臭扑面而来,“你为何不能体谅师叔苦心……”
“滚开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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