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处在赤手空拳、瞎猫碰死耗子阶段。她对瞎猫碰死耗子这个形容感到满意而又悲伤,她觉得她现在就是个瞎猫,没有得心应手武器她就永远是瞎猫。她必须改变这个瞎猫现实,自己走到明处。
但是想做是回事,事实又是回事。葛佩云要改变现实愿望直处于朦胧自发状态,直到有天晚上,她独自在家看部质量低劣电视剧,心中才豁然开朗。
葛佩云不擅挑剔电视节目,她认为看什并不重要,重要是看。但是这部电视剧却真正地吸引她。这是个海关配合公安部门侦破走私fd案故事,剧中刑侦人员利用照相机长焦镜头躲在花丛中、咖啡厅角落、窗帘背后拍下犯罪分子许多接头联络照片,待到警方审讯他们时,这些照片便成他们抵赖不掉罪证。这方式正好迎合葛佩云当时心态,她几乎就是拍案叫绝,她想她终于找到实现她那朦胧愿望方式,她缺少不是别,正是架照相机。她想她终有天也会把张照片出示给普运哲,那将成为普运哲抵赖不掉凭证。葛佩云有些激动,她活四十多岁初次对激动有点具体感觉,她觉得这是种能让人心明眼亮情绪,种解乏、给人添劲儿情绪,正是那部拙劣电视剧给她这种情绪。
她按捺不住地马上开始巡视所有房间:楼上楼下,书房卧室,楼梯拐弯,隔扇两侧,她觉得可以利用地点竟是那多。她坚信终有天那个女人和他会出现在这套房子里,到那时她只须按动下相机快门,他们就成她俘获物。这使她又想起她那次拿反相机被女儿和保姆嘲笑狼狈情景,心中不免有些发凉,但自此她也真觉出,她应该学点什。
个女人,个四十大几女人,当她忽然狂热地产生种爱好时,你很难说清这其中真正原因是什。所以即使面对个有生以来就惧怕任何机械和电器女人,你也不可以断然下结论说她绝对掌握不相机和变焦镜头这些玩意儿,这切要由她们对此狂热原因和程度决定。葛佩云疑心促成她狂热,疑心确是种激情,种学“艺”动力。
上班时,她经常从她办公室里走出来,走到她们出国人员服务部营业厅,沿着柜台凝神端详着各种相机和各种变焦镜头,她还向柜台里她那些年轻同事询问它们牌号和性能。
现在葛佩云已经是出国人员服务部营业科副科长,营业员们口中招呼着“葛科长”,细致地给她介绍各种进口相机。在他们眼里葛科长永远是市长夫人,他们永远牢记着这个词内涵,因此葛佩云在班上言行、举动他们都倍加留意不敢掉以轻心。细心经理更是看出葛佩云对照相机已经不是般兴趣,便说:“葛科长,您是要研究摄影技术吧?”葛佩云不加可否地说:“只是问问。”经理说:“决不是般问问。这样,替您找位老师吧。”
第二天上班,经理就把个模样英俊小伙子领进葛佩云办公室,小伙子自介绍说,他叫陶又峻,在外办宣传处专搞摄影。他还带来套带变焦头机器,是他们宣传处。他说机器就先放在葛科长这儿,宣传处还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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