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无法直接获得什消息,他却从隔壁房间偷听到某些话,他听到哪儿有说话声音,便立刻跑到那个房间房门旁边,把整个身子贴在门上。特别是在头几天,几乎没有哪次谈话不是在定程度上涉及到他,即便只是秘密地谈到他。整整两天,到吃饭时候就可以听到,全家人在商量该怎办;但是即便在饭前饭后人们也在谈论这同个题目,因为总是至少有两个家庭成员待在家里,这大概是由于谁也不想单独待在家里缘故吧,而且大家也绝不会全都离开这寓所。女仆也在第天——不完全清楚,对于所发生事她知道些什,知道多少——马上就乞求母亲立刻辞退她,而当她刻钟以后辞别时候,她眼泪汪汪感谢受到辞退,就像感谢人们在这里为她做件大好事那样,并且在没有人要求她这样做情况下居然发个可怕誓言,说是她决不向任何人泄露哪怕只是丁点儿情况。
现在妹妹也得帮着母亲做饭;其实这也并不很费事,因为人们几乎什也不吃。格里高尔再听到,个人怎样徒劳地劝另个人吃饭,得到回答总不外是:“谢谢,饱。”或诸如此类话。饮料大概是什也不喝。妹妹经常问父亲,他想不想喝啤酒,她自告奋勇,说要亲自去买,她见父亲不吭声,为打消父亲顾虑她便说她也可以让看门女人去买,但是这时候父亲终于断然地说个“不”字,于是大家就再也不提这件事。
在第天,父亲便既向母亲也向妹妹说明家庭经济现状和前景。他时不时从桌子旁边站起,拿来份什凭据或本什备忘记事本,这些东西都放在只小小保险箱里,这是五年前他公司破产时保存下来。可以听到,他怎样打开那把复杂锁,拿走寻找物件后又将其锁上。父亲这些说明部分是格里高尔遭囚禁以来所听到第个令人愉快消息。他本来以为那家公司没给父亲留下丁点儿财产,起码是父亲没对他说过任何与此相反话,而格里高尔则自然也没向他问起过这件事。当初格里高尔心只想着要竭尽全力,让家里人尽快忘掉父亲事业崩溃使全家沦于绝望那场大灾难。所以他以不寻常热情投入工作,几乎是夜之间便从个小办事员变成个旅行推销员,从此自然便有更多赚钱机会,他在工作上成就立刻便以佣金形式转化成现金,可以放在家里桌上呈现在惊诧而又喜悦家人面前。那真是无比美好时刻,这样美好时刻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至少没有这般风光地出现过,虽然格里高尔后来挣钱很多,他有能力承担并且也确实承担全家开支。家里人也好,格里高尔也罢,大家都习以为常嘛,人们感激地接过这钱,他乐意交付这钱,可是种特殊温暖感却怎也生不出来。只有妹妹还令格里高尔感到十分亲近,他秘密盘算着,想在明年送她到音乐学院去学习,她跟格里高尔不样,她酷爱音乐,拉得手好小提琴,进音乐学院学习势必要花大笔钱,他会想别法子筹措这笔钱。格里高尔在城里短暂逗留期间,在和妹妹谈话中间就经常提到音乐学院,但是始终只把这当作个永远无法实现美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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