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含着煤黑色球体,像张好看照片
当然也包含着果园
黑暗中冰冻果霜和黑色皮肤男孩
端着月华色盘子中蜜瓜
像裹在蛇皮中绯红之月
大笔,那本书叫作《神性内外》,时下好像人手本。帕帕加洛出版社位于接骨木花宅邸,考文特花园个死胡同里,出版社由个快要散架楼梯上两间黯淡无光办公室和间堆满包装材料地下室储藏间组成。爱这个出版社。甚至爱那些被寄来出版社很糟诗——必须将来件返还给寄件人,因为这会让人解到诗有多重要,即使对那些没有耳力、没有词汇、没有思想,却硬要凑写出首诗人而言,诗都是重要。当学校里孩子们问:“但写诗有什用呢?”告诉他们,人们为什在自己婴儿诞生时,或祖母过世时,或在森林里看见阵风时,要拿起笔来创作。
好像应该向你描述下鲁珀特·帕罗特是怎样个人。他头发很卷,身材圆胖,也不是特别高,公立学校毕业。年纪在三十岁末尾或四十岁出头之间。他常穿马夹,红色、芥末黄色毛料马夹,有时候上面还有浮凸花纹。他有张很会说话、有点微噘小嘴,嗓门有点尖细,这让人很容易误会他能力有限,因为他确符合种刻板印象。但是他实际上非常聪明,他眼力极好,而且总做好事。他喜欢写诗,但他语带保留,这接受也尊重。恐怕你没办法从描述中把他对上号,那就权当这是点介绍——你应该来见见他。
差不多该在这封长信上停笔,回去批改那些关于《精灵市集》文章。最近也见艾伦和托尼,告诉他们说见到你,他们俩都高兴——他们说想你,让转达他们对你爱,他们也希望能早日见到你,把他们心意在此转达。们曾经都是乳臭未干小生物,你让们中许多人或多或少甚至全心全意爱上你——但那都是前尘往事——们现在都老,也变得明智些吧。猜是这样。
想会把写那首石榴诗给你读读——在积攒起所有勇气时候。或者应该把这首诗先给你,为它找到个归宿。时而好奇自己是否应该写关于希腊神祇诗——他们不是都死吗?们难道不是应该想点别事情?但关于教室或每日庸常琐屑事情也是没什新意,在眼里看来无异于枯木死灰,跟德墨忒尔和珀耳塞福涅没什区别。谁真正掌权啊?弗雷德丽卡。是1944年颁布“教育法令”?还是霍利教士和他那本《出神入神》什?不知道在说什。但神并不像是死,至少在诗里是活着——写时候看到它们——尽管写是关于死亡东西。你会发现这首诗似乎没有个真正结语,那是因为不知道开始是怎写出来——等弄明白之后,再告诉你。现在终于又找到你,所以请务必回信。
爱你
端来炸裂石榴和那段虬曲茎
橘光中,薄纸上泪迹斑斑
丰厚甜美汁液,拿来银针吧
为种子,为银勺子
为
休
石榴
谜之果,皮之球,羊皮纸般坚韧
承装立方体果冻
沾染着血液和褐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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