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5 / 5）

程，奥古斯丁被这样地形搞得既惊讶又气恼。有山道吗？他是否错过条更便捷路线？前面道路危险重重，但他们缓缓前行，路向山上开，锋利防滑钉刺进冰雪中。连几个小时，他们都小心翼翼地骑着摩托雪橇前进。等他们抵达段笔直路径后，地势渐缓，微微倾斜。奥吉舒口气，加足马力迅疾行驶，将沿路景色飞快地抛在身后，仿佛又回到平滑空旷冻原上。滑雪板在飞雪中穿梭，雪末如波浪泡沫般在他们面前聚成道白色波峰。如释重负和全速前进都持续不久。当地形再次变得复杂起来，奥古斯丁已经无法透过漫天飞雪看清东西。没过多久，他们意外地撞上块隐蔽巨石，从摩托雪橇椅座上摔下来。腾在空中、飞过车把时，奥古斯丁好奇自己身体能否受得住这样落地，他们是不是早该回头，自己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这次撞击将冷风从他身体里挤出去，他边调整呼吸，边挨个儿移动肢体，发现什也没缺后，松口气。他转过头，看见身旁艾莉丝已经站起身，瞧着她在摔下地方留下雪天使[32]。他坐起身，环顾四周，意识到摩托雪橇已经报废。车子侧身倒在边，个滑雪板已经碎裂。他慢慢地站起身，想看看有什能补救。然而，当他将摩托雪橇翻过来，想要重新启动时，引擎只是嘎嘎作响。不会再有回程。奥吉是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他努力地回想。艾莉丝和奥吉收拾好他们能携带装备，撇下剩余东西，然后在四肢酸痛情况下，踩着裸露岩石和薄冰继续负重赶路。

他们徒步数小时。地形再次变得陡峭。到达其中座低矮山峰时，白日将尽，他们也已精疲力竭。但在那里，站在高处，他们第次看到山下湖—片巨大冰面。在夕阳下，他们看得到山脚下气象站。虽然只有几间小棚子和处高大天线阵列，但这景象无疑令人欢欣鼓舞。那是他们新家—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他们最后次扎营，第二天清晨开始下山。几个小时后，当他们终于翻越高原到达山下营地，日光刚刚开始变暗。

营地不算大。在湖边积雪覆盖平地上，有顶低矮半圆形绿色帆布帐篷，旁边是两顶形状类似但稍大些白色帐篷，每顶帐篷都配有根小巧烟囱。帐篷右侧耸立着片高大纤细天线矩阵和座小型无线电站。湖岸边依旧积着雪，但土石地面已经显露出来。湖中央有座小岛，即使在他站着地方，也能看到岛上有几只北极兔跃到高空，隔着冰冻湖面好奇地望着他们。湖里冰块嘎吱作响，像冰冻铃铛彼此蹭擦发出悦耳声音。这新鲜而热情声音，替代狂风横扫冻原时肆无忌惮呼啸。他们与凛冽寒风相处许久，但在气象站却听不到半点风声。奥古斯丁环顾这座依偎在大湖岸边小小营地，阵温暖轻柔微风拂过他结冰胡子。春天翩然到来。积雪开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