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后,他很乐意接纳们成为本船乘客。他没问们为什要偷偷上船,似乎也不是头回遇见这种事。他把自己舱房借给们,为此又额外收两安吉尔。之后,船员都卖力地把们伺候得舒舒服服。这是艘货船,载批醋,正驶往拉厄娜。
话说回来,们之前讲到哪儿?噢对,库瓦斯城。
初识她时候,二十三岁。那是三十五年前事。但要问现在多大?真心不知道。照镜子时,觉得自己只有十九,尽管早就学会不去相信镜子。可人们般认为——这说吧,与她年纪相仿,而她看上去大约二十岁。真是对璧人。大家都说,男英俊,女漂亮。
有提到锯木场吗?那可是库瓦斯城重要产业。他们把木材装在大大筏子上,令其顺河漂流。都是些软木,比如松树和杉树,所以几乎全部会被锯成木板。锯木机由库瓦斯河里水车驱动,所有树木不管大小、无论品种,它们都能搞定。锯木机圆盘锯片和车轮般大小,排五六个同时运转。你从头塞进整根木头,三十分钟后,从另头出来就是木板。这个过程令人印象深刻。
特意装作不想接近锯木场。于是们去视察银矿。那可真是个糟糕地方。他们把整座山劈成两半,其中个断面成人工打造峭壁,上面东倒西歪、荒唐可笑地爬着木头栈道,仿佛攀墙而上常春藤。但愿老天救救在那儿工作可怜鬼。他们用锄镐点点把这山挖空,再用绞盘把盛满矿石桶放下山去。然后他们就开始洗矿,那过程才叫团糟呢。不清楚具体要怎做,可知道,他们有好多条露天污水沟,专门用来清洗原矿上泥土;还要用到大熔炉,它们吐着恶臭无比浓烟。这下你们知道“地狱”这个概念出自哪里。这里噪音充耳、烂泥满地、恶臭盈鼻、浓烟滚滚,每当有人开关炉门和通风口,里面还会喷射出巨大火焰。烟灰会沾上你双眼、你头发,烟气会钻进你鼻孔,呛得你喘不气,而你每走步都得付出艰巨努力,因为双脚会陷进及踝深泥巴里。这场景其实颇具隐喻意义,因为它告诉们,钱就是来自这种地方、出自这种肮脏生产方式。
这回们扮演是富有投资者,正考虑入股这里银矿。和姐姐来此,是为进行番实地考察。矿山工头非常吃惊,因为没人提前告诉他会有贵客来访。他不停地道歉,还大呼小叫地命人铺上遮泥板,好供们步行。
们对考察结果满意极。这真是个神奇地方,而且银矿产量也非常可喜。只是,们有个问题。这里出产纯银总量——有多少来着?每天三吨?那你们有什安全措施,呃,你懂,来防贼呢?
“很好办。”她说。们脚踏已经毁鞋袜,嘎吱嘎吱地走回城去。“那些守卫显然妨碍不们。你绕到仓库后面等着,那儿有个滑水漕,旁边正好是他们盲点,注意到吗?可以从屋檐底下缝隙爬进屋,在后墙上打个隐形洞,之后只需把银块递给你就是。然后出来,给银块施个失重咒,让它们路飘进马车去。等他们早晨上工时,们已经身在斯喀里亚。小菜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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