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空洞里来回撞击,她坐着位置曾经是他们卧室,程晖可能已经被埋到下面,也可能是她自己被埋到下面,各个楼层混杂在起。
程晖也没有声音,她木然地坐在那里,伸手摸摸猫后脖子,它毛浓密厚软,像丝滑毯子,然后她再次尝试着站起来,重新适应自己身体和四肢。猫走过来蹭着她小腿,感受着人类体温。她弯下腰,摸着它背,慢慢地尝试新动作,然后再次呼唤:“桃子!桃子!”
它再次逃开,离开那个伤心画面,跳进下个频道。周围色彩渐渐明媚起来,天要亮,不知不觉,它已经走进楼层上半部分,遇到处完好飘窗。这里原本是间书房,书架倾倒,各种各样书籍到处散落,地板翘起来顶在倾斜墙上。它小心地穿行,最后跳到摞硬皮书上,飘窗角朝向外面,缕早晨阳光透进来,将这里蒙上层隐约深蓝。
二
雨从早晨下到傍晚不停。三号楼大门前,出入人开始越来越多,新装门禁锁又坏,因为总是有人没带门禁卡,或者懒得把门禁卡拿出来刷,喜欢生拉硬拽,或者让门长时间开着,用块砖头或者灭火器来抵住,这样谁也不必多费事。很快,门锁就坏,形同虚设,拉就开。
这栋楼是室厅或者两室厅公寓,住全是租户。房子盖得像模像样,租房子人想不到这其实是违章建筑。人们印象中违章建筑总是盖得横七竖八、歪歪扭扭、有碍观瞻,而不会像三号楼这样漂亮齐整。其实这栋楼跟最初批下来规划图完全不是回事。他们按期缴纳房租,并不知道真正房东是谁,只有个物业管理公司员工出面收钱,收钱后开张潦草手写收据,大家叫他“老刘”。平常,老刘就坐在楼便利店里,跟店主有搭无搭地聊天。
这里租金便宜,虽然位置偏僻,周围很多平房,是所谓“城中村”,但是交通便利,附近还有幼儿园和小学。沈婷婷大学毕业后就住在这里,开始找人合租,后来薪水涨,就个人住,她有洁癖,跟合租室友总是合不来。
猫是去年买来,花她大半个月工资,卖家给她发张血统证明扫描件,真假难辨,但是小猫确是可爱健康,她坐地铁带它回家,把它装在只前面开窗猫包里,它吓得不敢向外看。从地铁口出来,要走段还没修完土路,尘土飞扬,小猫感受到她胸口温度。没多久它就被放出来,或者说被主人从背包里倒出来,接触到块柔软布料,只草编猫篮,就此安顿下来。
很快,它就融入沈婷婷生活。婷婷起居像时钟样准确无误。每天早晨六点起床,用买来吐司面包当早饭,或者用牛奶冲速食麦片,往只粉红色双格瓷碗里添加猫粮和清水。出于种奇怪而不安心理,她没有给小猫起,而是像叫只流浪猫样叫它“咪咪”。婷婷经常带朋友回家,吃火锅、聊天,猫最喜欢其中个叫花姐女孩。花姐每次来都给它带好吃,鳕鱼罐头或者肉干,婷婷出差或者回老家时候,花姐时常上门照顾它。
有时候,花姐也留下来过夜。那天,花姐来,吃晚饭之前,她们为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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