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季静固执地认为刘唯跟别女人有染。好吧,他确实跟个偶然认识女孩见过几次面,吃饭、喝咖啡,他发誓再没有别。对方挺漂亮,也是有夫之妇,他不敢说交往下去不会出别事情,但是季静指责事实从未发生。他觉得自己没犯错,即使被判有罪,罪名也是莫须有。
刘森出生后,在很长段时间里,他们没有性生活,季静总是拒绝,“太累”。她常常半夜起来泡奶粉,然后就再也无法入睡,在客厅里坐着直到天亮。刘唯建议她别干坐着,可以找本书或者电影看看,省得无聊。
“你总说没有自己时间,睡不着时间不就是你自己时间嘛。”这样个小建议,就惹得她哭起来:“你根本不明白!”
“产后抑郁,猜是。”林以文说,“你应该多哄哄她。”
“那后来呢,孩子都好几岁,还产后抑郁?”刘唯说,“她只是借题发挥。”
,横竖都是绷紧力。刘森开始闹别扭,不跟刘唯说话,而刘唯问心无愧——反正不是她。
他照旧送刘森上下学,刘森不肯坐副驾,挪去后边,耳朵上永远塞着耳机,不跟爸爸说话。有天,刘唯忍不住跟林以文说起这件事,以及他有多想把这孩子,bao打顿。林以文听完大笑,说:“你们男生就这别扭。跟女儿无话不谈,像姐妹样。”
“要是有外遇对象,何必等到现在。”刘唯说,“再说这也是事,轮不到他管。”
“你是个好爸爸。”林以文说,家长间相互吹捧又来,“比玲玲爸爸强多。”
开始,她听说刘森怀疑自己是他爸爸外遇对象时,笑阵。笑过以后,又显出种幽怨,好像触动心事。天气冷,他们不再出去逛,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或者在商场里走走,林以文棉服搭在胳膊上,后来就换成刘唯帮她拿着,开始他们聊得很多,话题耗尽就沉默下来,各自坐着刷刷手机。
“你不懂,”林以文说,“你不懂孩子到底带来多少变化。”
“也个人带孩子好几年。
林以文摇摇头:“你不解你儿子。”又说:“再猜个,你真有外遇,对吧?哈,别不承认。”
下课时间到,几个孩子被教练招呼到起,围成圈听课堂总结,都穿着白色运动鞋,像群小兽雪白蹄子,聚而复散,向着自己父母走来。
林以文提议,两家起去吃晚饭,吃牛排去。玲玲很高兴,下楼时候直在念叨要点什菜。林以文不会
星期日,孩子们上课时间,两个人也在球馆里租块场地打球。林以文跟从前样灵活矫健,刘唯很久没剧烈运动,出身大汗,眼前都被汗水模糊,动作都像在挣扎。中间休息时候,林以文递给他瓶水,他接过来饮而尽。
林以文坐在他旁边,身体微微发热,她穿着身短袖短裤运动衣,露出来手肘和膝盖骨节分明,皮肤薄得好像要被扎破似,问他,你儿子怎样,还在闹脾气?
“不知道。”刘唯说,“跟他真是没话可说。随便吧。”
“你那时候真有外遇?”她冷不丁地问,弯腰捡起只羽毛球,递给走过来捡球人。那个人上半身肌肉在紧身衣上印出浮雕般痕迹。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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