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报信门童是个十七、八岁小厮,说话时看着张果神情有些古怪,梅振衣问道:“有客来访你通报便是,挤眉弄眼做什?”
小厮赶紧道:“少爷您不知道,从来没见过那样秀美女子,差点以为是下凡仙女,门前下人们眼睛都看直。请她进来又不进来,只站在门口,点名要管家出去。张管家在山庄这些年,也没听说他和外面谁家姑娘有什来往,所以大家都很好奇。”
张果也纳闷,问道:“那女子可说自己是什人?”
小厮:“说句,自称绿雪,来自敬亭山。”
张果闻言色变,挥手道:“知道,马上就去,你们好好干自己差事,谁也不要乱嚼舌头!”
吩咐完毕,梅振衣心中暗自升起股怒气:“这姓吕太过分,孙思邈不辞辛苦为治病十二年,从来没有贪图过什,他吕道长倒好,轻飘飘开口全成他功劳!……白白占座道观和半座齐云峰还不满足,现在开口就要青漪湖中三座山,用收徒弟做幌子。……真把当白痴小孩,口就想吃定和芜州梅家,却不知道也是个老江湖,要真耍手段还说不定谁耍谁呢。”
心里暗骂,表面上却装作点事都没有。梅振衣听说那三座山确实是个宝地,盛产各种珍稀药材,而包围三山青漪湖则是芜州带最丰饶水产地,连年鱼丰蟹肥。吕道长张嘴就是这大胃口,梅振衣看穿当然不高兴。孙思邈提醒对,不管那吕纯阳是什高人修什仙道,对于梅振衣来说,就看他怎跟人打交道。
至于学仙术梅振衣还是稍微有点动心,毕竟听名字那人很可能就是传说中吕洞宾,所以让梅毅去探探底细。如果那吕纯阳真是有道仙人,那梅振衣再打别主意也不迟,反正他也不缺心眼。
又过不久梅毅回报:“少爷,看仔细,那位道长确实有点修行。”
梅振衣挥挥手,让其它人都退下,悄声问道:“就你看,他到底有多高修行,比管家张果又如何?”
门童走后梅振衣见张果神色
梅毅笑:“恐怕还不如张果,不足才易露底,他若真是仙家高人,凭眼力还看不出底细呢。”
梅振衣又问:“那如此说来,他就更不如你,指是动手斗法。”
梅毅:“他是修道之人,若论修行境界可能不比弱,但假如真动手,只要他不事先准备什诡异法术,出手有把握在几合之内将他制服。……少爷你问这些是什意思?就算你不想答应他要求,找个借口推托就是,没必要将他怎样吧?毕竟修行高人地位超然,他也没什恶迹,公然开罪不是明智之举。”
梅振衣:“毅叔多虑,只想心中有数而已,并不定就要做什,这件事先拖拖吧,等过年再说。”每年年底之前,菁芜山庄都要向齐云观送去下年供奉折银百两,梅振衣也想去亲眼看看这吕道人想占那三座山是怎回事?眼下还是养好身体要紧,届时再见机行事。
前面张果招待吕仙人以及门下仆从吃午饭,终于把他打发走。这拨客人前脚出门不久,张果正在小院中向梅振衣转述今天详细谈话,有仆人又来禀告,门前有女子,点名要见管家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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