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校连连称谢,又问道:“梅楚希冒犯尊长,该如何处置?”
梅振衣:“不是在世凡人,你也不必告诉他是梅振衣,他与手下违反是军纪,就按军纪处置
梅振衣又问:“西河侯梅校何在?”
梅楚希:“侯爷于汜水督师,阻幽州叛军南下黄河,行在离此以西三十里。”
梅振衣也通兵法,听梅校如此用兵就知是关门打狗用意,想在黄河南岸将史朝义逼入绝地。不论史朝义在莫州与岳无华作战是胜是败,只要黄河以北幽州平定,整个大局已定。
“你曾是梅校手下亲兵,托你做件事,立即快马将发簪送到西河侯手中,然后自回前锋营。……哮天,将他手下都弄醒吧。”梅振衣吩咐道。
梅楚希得吩咐带着手下正要走,哮天又喝道:“慢着,黑狗血有,那十两银子呢?”
这棒子打梅楚希眼前金星乱冒,差点又给敲晕,他突然把眼瞪,硬着头皮道:“老子落到你们这些叛乱妖人手上,要杀要剐随便,叫声求饶就不姓梅!”
他看见眼前场景误会,以为对方是叛军中妖人,他为人虽然不学好贪功贪利,但也是历尽征杀悍将,关键时刻不怕死。
谛听笑着问道:“哮天,你说是杀还是剐呢?”
哮天收起髓骨棒,眨眨眼睛道:“杀狗放血之厄,幽冥境中他迟早将自受,你在幽冥世界等着他就是,何必此时此地与个凡人计较?”
谛听点头:“道友此言甚是!”
梅楚希赶紧掏出两锭银子恭恭敬敬递过去,哮天笑眯眯接过,揣起块自言自语道:“这是。”又扔给谛听块道:“这是你!”
……
西河侯梅校年已花甲,仍然身轻体健,在汜水接过梅楚希送来金色发簪,唬大惊失色跳起来。梅楚希不认识,梅校可清楚这发簪是谁东西,连忙问明来历,吩咐手下固守军营,自己骑匹快马连夜出汜水城。
夜间无法策马狂奔,护卫亲兵想追都追不上,那支金簪化为道金光照在马前,指引着梅校道路,三十里外进入座无人村寨,金光又化为金簪被梅振衣收回。
梅振衣站在打谷场中,月光下身形尽显仙家静谧,梅校滚鞍下马拜见,梅振衣挥衣袖将他扶起道:“你用兵与莫州异事已知晓,明日莫州城下决战之时,就让士兵在眼皮上涂黑狗血,自会破叛军幻术。但世间众生厮杀不会插手,是胜是负,双方自行用兵而定。”
两位神犬侍者都退到旁,梅楚希有些懵,他脑筋本就不甚灵活,转不这大弯,根本听不懂谛听与哮天在说什。
梅振衣开口问道:“梅楚希,你来自芜州梅氏吗?你应该读过家塾,领兵横行乡里之时,圣贤讲道理全忘吗?……请问你是否认识这份箓书上字?”
梅振衣在梅楚希眼前打开份道人箓书,梅楚希打个冷战,赶紧拜倒在地,双手将雷神剑捧过头顶道:“原来是纯阳仙长,恕罪,恕罪,小糊涂!”他自小在芜州长大,虽从未见过梅振衣,但纯阳道长事迹还是听过。
梅振衣没有接过发簪,摇头道:“你之错,在你之行,不因名号而有分别。”
“是是是,小错!”梅楚希连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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