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跑得飞快，还得留意不要撞上行人。明苏聚精会神地拉紧缰绳，望向前方，耳边郑宓为她指路。
她们心中都只有
个念头，出
城便好。
出城能去之处便多。
日头西斜，凉意愈盛，越靠近城门，出城
百姓便越多，渐渐拥堵起来，马车快行不得。
明苏干脆下车，牵着马走。她被人群裹挟，顺着人流往外。
明苏扯住郑宓手，道：“快走……”
几步间走出正门，门边立着名管事，冲着明苏行礼，明苏颔首，便张望门外。
玄过还没来！
可她们等不得。程池生在二楼不会耽搁多久。
恰有公子大步走入教坊，他车还停在路边，车夫正欲将车赶到后院去。明苏又朝远处望，依旧没有玄过。
郑宓着急，隐隐又觉明苏模样很可爱。
稍稍朝明苏颈间凑凑，双唇轻轻地滑过明苏修长颈。
明苏瞬间便抱紧她，身子也软下来，呼吸停下，眼睛睁得大大，她甚至能听到自己下下剧烈心跳。
郑宓在她颈间又蹭蹭，余光瞥见那人走近，她哑着声道：“公子不要在这里。”
程池生从她们身后经过，面无表情地侧头看眼，又望向前方，走过去。
猝不及防，但郑宓本能地信任她，并未出声。
明苏用身子掩着她，可她比郑宓年幼五岁，个头也要矮些，并不能挡得很好。
于是她伸手覆上郑宓脑海，将她按到肩上，自己也凑到她颈间，低声道：“来……”
两个字，郑宓便明白，她也紧张起来。
明苏气息喷洒在她颈间，郑宓紧张又添分说不清道不明波动，她这才发觉明苏是全然照搬方才那些男女模样，可身子却僵硬得如她身后柱子。
郑宓坐在车中。
城门两侧肃立着甲胄加身士卒，穿过城门之时，名校尉高声道：“时辰到，关城门！”
耽搁不得。
明苏与郑宓走过去，低声冲那车夫说几句，车夫自不肯将主家马车借与她们，明苏没多言，自袖中摸出张银票，那车夫眼睛亮，又见二人衣衫华贵，且是自教坊中出来，想来身份显赫，忙接下银票，将缰绳交给明苏。
二人立即人坐定，人驾车，调转马头便走。
门口那管事见这过程，总觉得有什
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不对，心道兴许是贵人起性在玩闹？
马车绝尘而去，很快便望不见。
明苏又紧张，又很不解身体中异样，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也不知该怎答，想起方才在二楼听到，干巴巴地念句：“小美人不要害羞。”
听起来不像是在寻花问柳，倒像是寻道问佛。幸而她声音低得只郑宓听清她说什。郑宓眼中顿时盛满笑意。
过片刻，郑宓道：“好……”
明苏连忙松开手，后退步，惊魂甫定地望着她，又朝楼梯看眼，程池生已不见人影。
他上楼，发现人不在，必然会下楼来寻。她们得赶紧走。
倘若走近看，必然会发现破绽。
郑宓屏住呼吸，将手伸入明苏大氅中，揽住她腰。
明苏倏然间睁大眼睛，更僵硬，她颤着声，低低地唤：“阿宓……”
她竟是什都不懂。
程池生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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