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究竟是怎?上回相见,虽称不上愉快,可明苏待她也还温和,怎地数日不见却成这样。
这中间必是有事。不是宫中事,若是发生在宫中,不可能将她瞒得丝不透,如此,便只能在宫外。
她得再快些。郑宓想道。她很怕明苏出事,她能失去,已不多。
玄过送皇后离去,推门入殿,便见殿下自床下下来。玄过大急,忙上前扶她:“殿下怎地下床?”
明苏推开他,自取外袍披上。她脸色还是苍白,唇上无丝血色,起身时还有些摇晃。
玄过大喜。
“本宫先回去,公主若有事,定要使人来说。”郑宓吩咐道。
玄过笑道:“小记下。”
郑宓想到方才胡院首态度,知他这话不过敷衍。
她于明苏而言是外人,她身边人,自是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许久不曾提起这些旧人旧事,偶提起,不免说得多些:“可他对废后,对信国,当真是忠心,记得,信国幼时,第回去书房,便是他送去,那会儿信国还小,李槐唯恐她累着,要使肩舆抬她。
偏偏信国少时是沉稳性子,又是第日拜见师傅,不步行恐不心诚,不肯,非要自己走。
李槐无法,只得跟得紧紧,又恐殿下头日上学不习惯,那整日,哪儿都未去,就在书房侍候着。”
贤妃还是不说话,德妃却望过来:“记得明辰还背地里嚼过舌根,说信国上学,竟是皇后跟前内侍首领做侍读,好大架子。”
贤妃心下暗恼,面上却笑着道:“明辰素来孝顺友悌,待明苏更是爱护,怎会说这样话?
玄过急,想着淑妃娘娘怎地还不回来,果真如皇后所言,个诗会,竟去彻夜。
“皇后来多久。”明苏只穿身外袍,便要出去。
玄过忙扯下大氅,披到她身上,口中回道:“昨晚来,照顾殿下夜。”
照顾夜,所以梦中察觉到气息,不是阿宓,而是皇后。她竟将皇后认成阿宓。明苏心如死灰。
她朝往外走,走到外头,迎来洒地阳光,便定住,她想起来,曾也有过个明媚冬日,她与阿宓在宫中玩闹
郑宓该高兴,这些人替明苏办事,对她忠心,可心中酸楚却越来越浓郁。
她正色些,道:“公主与本宫已是荣辱与共,她若处劣境,你必得命人告知于,必来帮她。”
玄过眼中透着些计较。郑宓知他衡量,不是她真心,而是前头那句荣辱与共。她与他们还不到能讲情义时候。
思量瞬息而过,玄过笑意更深些,也愈加恭敬:“娘娘放心。”
郑宓这才走。她走出贞观殿大门,那声滚不住地在她脑海中回想,心口这时才尖锐地生出痛意。
若不是他那时初入朝堂,正忙着,便是叫他去给明苏做侍读,他也乐意去。”
说完这句,便到处岔路口,二人自来相看两厌,干脆分道扬镳。
郑宓在檐下立许久,草木石阶上雪似是被阳光镀层金,暖暖,可再暖,都是假,雪仍是彻骨冷。手腕有些疼,郑宓用右手抚两下。
玄过应付完二妃,入门来,见檐下皇后,忙上前,恭敬道:“娘娘怎地出来。”
郑宓面色如常:“公主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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