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郑宓想过兴许是淑太妃为显得谦卑,明苏在宫外已够张狂,她若再张狂,不免过于使人侧目,后来又觉不对,淑太妃每日来,不像是来给她请安,倒像是她只想在仁明殿中坐坐。
“仁明殿并无什特别。”本朝崇尚古朴,故而宫殿便以庄严大气为主,仁明殿是皇后居所,实则也不过是建得格外高大而已,并没有什好看。
明苏面说,面猜想:“房子死物罢,再大也就那样。特别是住在其中人。
仁明殿此前是你住,自然不会是因你,再之前是母后所居,可母妃与母后素来不和啊。”
明苏满面都是纳闷。
明苏松口气,想说些开心,又道:“今日没见你,便坐立不安,歇下去,也睡不着。”
这是在说她为何深夜前来。
郑宓心想,那往后无论如何都得让明苏白日里见见她,否则夜里这般折腾,岂不是太过搅扰睡眠?
她温声道:“幸而两宫离得近,你往来也快。”
听她说她们寝殿离得近,明苏便又振奋起来,道:“特意挑文德殿。就为与你离得近些。们相见也方便。”
喜欢。她倒觉得不必如此。
郑宓笑笑,望着明苏,看着她在烛火中格外柔和面容,柔声道:“还未与陛下道喜,恭喜陛下得登大宝。”
明苏顿时有些羞涩起来,过会儿,她想到傍晚时事,问道:“你可听见中书令与户部尚书话?”
他们二人是赞颂太后与皇帝母女和乐,天家亲情和满,但落在她们二人耳中,自然不会觉得高兴。
“听见。”郑宓说道。
郑宓却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曾听祖父提过回,姑母最喜欢便是兰草,以为兰草芳洁,有淡泊之姿。
她有个猜想,看眼正百思不得其解明苏,试探道:“淑太妃娘娘不愿为太后,会否是因不愿位尊过姑母。”
明苏怔,反问:“为何?”
她全然没往那上头去猜,郑宓想
她说完,身子坐得直直,唇角放平,微微地抿起,带着皇室特有矜持,可那频频朝郑宓瞟去眼睛里却写满快来夸。
郑宓欲笑,又觉笑着夸她,明苏兴许会以为她不够真诚,便忍住笑意,肃然道:“不错,多亏你提前想到。”
明苏顿时便满足,眼睛弯起,笑得很高兴,又想起白日去见淑太妃事来:“先前想尊母妃为太后,母妃不愿,白日里去见她,她却命将仁明殿空出来,说是要常去看看。母妃为何要如此执意于仁明殿?”
她这样说,郑宓便想起去岁她在这具身子里醒来不久,看到淑妃在后园呆看那丛芍药与兰草画面来。
之后每日请安,她都未缺过,无论风雪,必是要来。
明苏望着她面容,留意她神色,好半天方慎重地说道:“你别往心里去,他们说他们,们不必在意。”
即位前,她们想过要如何能使往后路走得容易些,也商量过,让太上皇废去郑宓皇后之位,但细细考量,发觉废位也没什用处。
皇后与妃嫔不同,皇后之名是录入宗谱,昭告天下,即便废位,可母女之名,仍是改不。
多番思索,竟是没什好办法。
“知道,你不必担心。”郑宓道,这是心中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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